不要让一个姑娘轻易爱上你(2)

我把行李放地上,假装很不好意思并且一脸遗憾地朝一栋教学楼走过去。10秒钟后再回首,她已被男生领走。由此可见,我说樊昕是个美女绝对是真话。

白扬把我远亲近邻地问候一遍,指责我大学校门还没进就卖友求荣。我说我这不是学雷锋做好事吗,白扬说有你这么做好事的吗?我看人小姑娘都快哭了。

“别扯淡,我才快哭了,累死我了,一个人提那么多行李。”

“哎,那我呢?”白扬一脸的愤怒。

我看白扬还手提肩扛的,弄得跟汉堡似的,真有点过意不去,于是把我的单肩挎包也套到了他脖子上。白扬一脸交友不慎的表情,反正我早就习惯了,装没看见。

我们重新走回校门口,等了一个多小时,等到门口一个女生都没有了,终于有人把我们领走了。白扬中文系,我外语系,我们分头被牵走安排好宿舍,开始我们的大学生涯。

俗话说有缘人路窄,大学第一天自我介绍,樊昕就坐在第三排的边上。那天晚自习我才知道,外语系女生的新生宿舍就在进校门左转第一栋,在我们宿舍楼的后边—两栋楼对立着,就像接下来的一年我跟樊昕的关系一样。

晚自习结束时,我跑到樊昕跟前想叙叙旧,她理都没理我,起身扬长而去。

军训的时候,班上的同学开始眉来眼去了。其实我特别想参与进来,可是在樊昕的眼皮子底下,我变得很正人君子,所以说荷尔蒙也是引导人向上的。樊昕倒是很给面子,她根本不在乎这些,看都没看过我一眼。我一天看她千万遍,从来没对视过。

军训第二天,白扬给我打电话让我去趟医务室。事故是这样的,中文系一个叫谭芳的女生站军姿站晕了,白扬二话不说背起来就走,背到医务室还陪了一下午。姑娘打点滴他还抢着付钱—关键是他没钱,所以想起了我。

白扬拉我到医务室外边跟我说:“袁语你知道我是多么纯洁的人,我为她付出了这么多,她要不做我女朋友天理何在?”我说:“合着你憋着让人家以身相许呢!我还说呢,你一个坏分子什么时候变红领巾了。”

我语重心长地告诉他想太多了,白扬把钱揣兜里,跟我说:“去去去去,滚一边儿去。”这就是多年的友谊万万岁。

队列训练的时候,教官说:“我们得先选两个领队的标兵。”

“袁语,樊昕,出列!”

教官一喊完,我站队列里差点憋死,但还是忍住没笑出声来。樊昕一脸恨天不公的复杂表情。不过她终于看了我一眼,见我憋得脸跟猪肝似的,恨不得现场给我煮了。

队列一解散,樊昕找教官要求换人。

教官说:“挺好的嘛,你们这个班儿,女娃里头就你正步踢得好哟!你个头儿又高,你们两个搭配做标兵挺好的撒!”

我从樊昕身后冒出来,很严肃地说:“就是嘛,说啥子哟,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我们现在是在军训,不是过家家,是不是嘛,教官?”我学着教官的四川口音搭茬。

“对嘛,对嘛,这位同学说得很对撒。”

要不是身上没带,我恨不得当场就贿赂两条烟给教官。

我语气温和地说:“樊昕同学,你不要怕,我知道你怕走不好给班级抹黑,你放心我一定会带好你的。”

樊昕剜了我一眼,嘟囔了一声:“就是因为有你才走不好。”说完,她扭头走了。

从那以后,我们每天一上训练场就出双入对,每天训练都俩人走一排,一喊向右看齐,她就得盯着我看,一天起码几百次。

我这个典型天蝎座可爽坏了,心想:哈哈,让你不看我。

樊昕还是不怎么理我,而且老是故意跟我反着踢正步,我抬右腿她非抬左腿。我知道她还恨着我呢,煞费苦心非得跟我分开。但她不知道的是,我早把两条烟送给教官了。

看得出来樊昕是个集体荣誉感很强的同学,最后几天想努力调整,可惜的是没调整过来。阅兵式的时候走过主席台,我们俩步子错得非常协调,没有一步是重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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