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居在南大 4(1)

那段时间,我只陪老龙和张林去街上插了一次“潘西”。在新街口附近,我们看见一个穿旗袍的妖艳女人,看起来要有三十来岁。风吹起她旗袍的开衩,可以隐约看见黑色的吊带袜的带子。张林说:“老鱼,你上,你长相小,这种年纪的女人准喜欢。”我上去搭话,这个女人居然亲热地捏着我鼻子问我:“你有钱吗?”我说:“不多。够大家花一个晚上。”她说:“那请我到胜利饭店吃饭。”

胜利饭店的电梯很老,让人想起旧上海。这女人穿的旗袍也让人想起旧上海的交际花那类的旧女人。等入座点好菜,我们就借口去洗手间溜了号。那个还算漂亮的女人不停地说,台湾男人比大陆的有文化有礼貌还大方让我们倒了胃口。也许,让她等她的台湾男人来救她。但老龙后来试图回去,他说:“我们又不是没钱买单?”他对女人永远是那么友好。过了半小时,老龙还是忍不住回去了,十分钟后带了那女人回来。他对我们说:“她说我比台湾男人强多了,能知错就改。”

就那样,一不留心,我就度过了1990年。张林做澳毛生意,常在外地,他有时打电话给我说他的两个新女朋友,他说:“我对她们每一个都很真诚。我爱她们超过爱自己。”牛京也在美国给我继续写信。

在信里,牛京说:“这几天,小蓝也来到了美国。人,不能忘本。在读大学的几年里,我们起码做了五百次爱。她还为我流了两次产。我娶了她,成了一个丈夫,一个有义务和责任的男人。还记得上一次我和你说的那个被我架到走廊的墙上接吻的女人,朋友的老婆,她叫米。她对我结婚了很生气,有两个月没理我。后来又突然想通了,约我去森林公园在红杉树下看月亮,看美国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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