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和脑门儿去吃寿司,结果遇到故人小M。
想不到他发福了,身边是贤淑的做小学老师的妻子……恍如隔世。
问了下,原来他还住在从前的地方,又打听了小B兄弟俩的情况。
当年,我和户主可是他和小B兄弟俩店里的常客。
家里的大部分影碟都来自他们店里的货,后来还带着出了国的朋友一起过来买,总之,那时的碟市和他们的生意全都火得一塌糊涂。
碟市的春天,小M感慨着。
等到碟片不好卖了,他们几个又开始做服装,再后来我就搬离了那个小区。
有一次在屈臣士还碰到过小B一次,带着女朋友……
因为有过共同的记忆,所以每次碰到他们,都像是又遇到一起长大的玩伴儿。
我电脑里的《春逝》原声也是小M拷给我的,直到现在还听。
——现在还看碟吗?小M问。
——看呀,只是没有从前看的那么疯了。
——你还在报社?
——是,我一个中年家庭妇女,能去哪儿?
过去的很多潮水,一点一点都涌了出来。
想起我们从前住的房子,想起那个终日嘈杂、人声鼎沸的小区——楼下人来人往,做什么的都有,其中不乏一些让人眼前一亮的同类。
晚上和户主说,他居然对小M还有记忆。
竟然还不无怀念地感慨,那会儿多好,晚上吃过饭咱俩就去他们那儿看碟,买完了夜里就选一张来看,有时连晚饭都不做,直接从沙锅摊上就过去了,这才几年啊,怎么就跟上辈子的事似的?好像那会儿咱们也没这么大压力……
户主老是喜欢怀念从前。
在他眼里,从前完美得就像画里的生活。
我拍拍他:照此推断,十年后,你也会觉得今天完美,就现在,咱俩坐阁楼上说话这会儿……
——那你的意思是十年后我会比现在还累、压力还大是吗?
——差不多吧,嘿嘿。
我坏笑,他只要是一让我给绕进去,我就忘了眼下自己的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