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这句祝酒词真是一绝,可以成为抗战名言呐。来来来,为我们的罪行,干杯!”李察笑着与德莱恩碰杯。
乐队奏起了一曲节奏舒缓的美国乡间民谣,舞客们随着曲调翩翩起舞,萨克斯风如泣如诉,哀怨低回,勾起了德莱恩阵阵怀乡之情。
重庆的夜,阴森恐怖,昏暗的街灯像怪兽的眼睛,在青石板路面上泛起一片片幽幽的蓝光。
二马路拐角处,刚离开巴黎钟表行的郑艳芳急步走来,不时回头看看身后。她来到一个路口,刚要向一辆汽车招手,忽听得背后一声沉叱:“站住!郑艳芳,干什么去了?”
郑艳芳心下一惊,急忙回首,窥见一个门洞里有一个男子从黑影里走了出来,她惊诧道:“杨……杨锦帆?你怎么会在这儿?”
杨锦帆脸上挂着讥讽的笑,“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我来看亲戚,怎么,不行吗?”
“看亲戚?深更半夜跑来看亲戚?谁信你,你是偷跑出来的吧?”
“偷跑出来的?你怎么知道?”
杨锦帆笑道:“我怎么不知道,嘿嘿,因为我也是偷跑出来的。”
“好啊,你不打自招啦,喂,同案犯,大家彼此彼此,要互相保密呀。”
“那句古话是怎么说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郑艳芳笑了笑道:“还有神知鬼知。嘻嘻,同案犯,我们怎么回军校呀?这么晚了,可能连顺风车都没有了。”
正说话间,一辆大卡车开了过来,车停下,林闻涛从驾驶室跳了下来,对二人道:“喂,你们别愣着啦,快上车吧,再晚就没车啦。”杨锦帆和郑艳芳对视一眼,向着大卡车奔去。
骑兵训练场是一块有四五个足球场那么大的场地,学员们正在进行骑马训练。魏校长背着双手站在旁边一个高高的水泥台上,身旁是拿着考勤册的姜教官和钱教官。烟尘卷起,杨锦帆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迅捷跑过,身后有上百匹奔马紧紧追在后面。
钱教官挥着马鞭高喊:“快点,再快点,不然看我怎么罚你!”
一群奔马上,个个学员你追我赶,一会儿林闻涛跑到最前面,一会儿郑艳芳又超过了他,白若璃不甘落后又超了过去,回头对郑艳芳冷笑一声,“哼!”扬长而去。
杨锦帆率先跨过一个圆木做成的障碍,动作敏捷、矫健。紧接着是林闻涛和白若璃也跨了过去。但是,郑艳芳的马在跨越时失去了平衡,连人带马一起摔倒在地上……
杨锦帆看见郑艳芳从马上跌落地,急忙策马过来,下马扶着郑艳芳站了起来。郑艳芳拍拍身上尘土,牵住缰绳又翻身上马,杨锦帆在后面托了她的腿一下,郑艳芳感激地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