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桃花》 急匆忙忙子濮继位(2)

第二天一早,息公子濮亲自驾着轺车,载着公子桃花,从东门出内城,内城里正在举行一年一度的傩祭,巫者戴着面具,在街衢里巡游,很多的居民跟在后面看热闹。车子越过“离门”便出了外郭,郭外正在举行着盛大的舞会,这是和每年的社祭一起进行的,很多女子挑着花篮,载歌载舞。她们一路从东门而出,经过各种商家的店铺和馆舍,穿过兑门,再向东南直奔古城宛丘。

那古城宛丘是陈国的旧城,曾经是伏羲帝的都城。据传伏羲氏族,从甘肃天水出发,顺黄河一路东迁至宛丘,见这里水草丰沛,四季分明,宜于居住,便定都于此。

伏羲帝在这里定姓氏、制嫁娶、结网罟、养牺牲、兴庖厨、画八卦、造干戈、饰武功,结绳记事,始造图腾。后来神农帝和黄帝一起打败了蚩尤,也在宛丘建都。炎帝神农在这里尝百草、艺五谷、教穑稼、造五弦、耕耒耜、制陶器、播火种、始炊饮,安民定居,五谷丰登,现在陈城东北还有神农井和五谷台。两帝的德化和智慧,都留在这里,福荫宛丘。后来,黄帝后裔一支的陈锋氏,也迁徙到宛丘,从此宛丘又叫陈。陈地确实是一个神圣和神秘的地方,又是豫州的中心,夏商时期已经是一个非常强大的诸侯国了。陈地境内,蔡水和颍水横穿而过,由此成了挟制东南夷族的战略重地。所以,周武王伐纣胜利,下车伊始,就封了妫满到陈地,并把大姬嫁他。妫满来陈地之后,看到陈城宛丘经过战乱,已经破落荒废,满目疮痍。他望着这座古城,萌生了建筑新城的想法。于是,他带着当地氏族首领,视察宛丘周围的地域。他们来到宛丘西北的蔡水南岸,那是一片平坦高地,与蔡水之阳的伏羲陵正对,这正是一块非常适合建城的地方,北依蔡水,西方和南方是枣林河,东边是桃林河,桃林河之外还有一个湖泊。这里正是一块风水宝地啊,在这里建城再好不过了。他们正商议间,发现不远处一团白光。走近一看,是一个通体透明的白龟。陈胡公把白龟带回宫中,放入水池,每天都要看一看。那天,他突然发现白龟的龟壳上显出了一个八卦图形。他想,这也许就是人祖伏羲画八卦的那只神龟。由此,陈胡公对新城的建筑,便有了一个明了的意向。新陈城就是仿照白龟形状,依八卦的方位而建筑。整个陈城,内方外圆,内城外郭,基本成“回”字型。内城方形,有东、西、南、北四门。外郭圆形,设计八门,龟头朝南为“乾门”与内城的南门相对,龟尾朝北为“坤门”与内城的北门相对,外郭的东西门与内城的东西门相对,分别为“离门”、“坎门”。四条龟腿为外城的另外四门,东南为“兑门”,东北为“震门”,西南为“巽门”,西北为“艮门”。陈新城建好之后,故城居民都迁进了新城。宛丘慢慢地废置,成了祭祀、舞会、社火的场地。这社祭舞会——挑花篮,也是始祖母大姬遗传下来的,一直延续至今。每年的舞会,都是异常热闹,官民同乐,共祈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这些跳舞的女子,挑着花篮,不断地变化着队形,边唱边跳,从东门到兑门,一直跳到古城宛丘,然后从宛丘再折回到太昊伏羲陵前。熙熙攘攘的人群,随着跳舞的队伍,慢慢地游动,有些在看热闹,有些在做买卖。

息公子濮驾着车子,穿过热闹的街肆,顺着东湖去了那片桃林。当车子路过桃花落水的那地方时,息公子濮停了下来,远处传来了《陂泽》的歌声,一切如旧,却恍若隔世。眼前的桃花绝不能用美来形容了,雍容和智慧,就像浆液一样,把她滋润得光彩四射。她像女王一样,让见到她的人有一种称臣的感觉。公子濮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桃花问道:“怎么停下了,还没到呢。”

息公子濮说,“这就是你落水的地方,要下来看看吗?”公子桃花心情很好,便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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