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乐主义公司(2)

保罗生长于芝加哥,在艺术学院和设计学院接受过培训。职业生涯之初,他是一名自由职业的设计师,对爵士乐、古典乐和电影有着浓厚的兴趣。加盟《花花公子》后,他与赫夫纳就设计、沟通和表达进行了广泛的交流。在早期的杂志中,他们密切合作,疯狂工作,往往是到了付梓前的一分钟,保罗还在调整版面,赫夫纳还在修改文字。5

与赫夫纳一样,这位艺术总监决心为杂志打造与众不同的视觉风格,用他的话说,“我真的想试试能不能创造出一种全新的视觉语言”。他追求干净、清新的设计风格,“要的是一种强烈的戏剧感”。保罗参与塑造了《花花公子》的每一个视觉因素:选择艺术作品、编排图片、指导版面和字体设计、为漫画和复制画提供指导意见、构思专栏形式。在封面设计上,他起到了关键作用,封面不仅显示了本期主要内容,还包含了《花花公子》的兔子标志(后者很快演变成一种游戏,读者努力找到巧妙隐藏在封面上的兔头和兔耳标志)。不论具体任务是什么,保罗总是试图在语言和图片之间建立一种强有力的联系。他相信,在某种程度上,视觉必须“拓宽故事的范围或者激发读者的好奇心”。6

保罗与赫夫纳合作塑造了《花花公子》的视觉形象,雷?拉塞尔则帮助赫夫纳处理编辑上的琐事。他也是在芝加哥长大的,在古德曼剧院学习表演,在芝加哥音乐学院学习音乐,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在空军短暂服役。他原来是《沃尔格林胡椒粒》的编辑,那是沃尔格林药店自己的刊物。其间,他在当地的一家书店看到了第1期《花花公子》。他注意到杂志走的是稳妥路线,因为里面转载的文章显然是低价买来的。于是,他寄了几篇自己写的故事到杂志社,还附了一张幽默的便条,建议这本杂志“聪明一点,刊登一些写作年代晚于1889年的故事”。让拉塞尔吃惊的是,几天后,他接到了一个电话,对方是“一个年轻人,故意压低了声音,希望听上去像是50岁”。他们约定1954年1月在一家酒吧碰面,拉塞尔希望通过会面拿到一两个约稿。赫夫纳赴约时带着他那只塞满了艺术作品和版面设计图的超大公文包,两人一见如故,赫夫纳当场给了拉塞尔一个编辑职位,拉塞尔爽快地接受了。7

几周后,拉塞尔加入了赫夫纳和保罗,开始在苏必利尔大街上班。“我们仨构成了《花花公子》整个的编辑和艺术设计班底。我们连个秘书都没有,赫夫和我自己动手打印信件。”拉塞尔回忆说,“我们进进出出彼此的办公室,聊天,偶尔争执,不时地冒出新的想法,涌现新的激情。”拉塞尔参与到这本杂志与文字相关的方方面面中。他筛选投稿,编辑拟采用的稿件,起草配图文字和征订广告,撰写书评、影评,改写薄伽丘和巴尔扎克的经典作品。他甚至写了一些关于在世的名人弗兰克?劳埃德?赖特和戴夫?加罗韦的文章,观点新颖。他最有影响力的一个贡献就是创作了那篇题为《花花公子是什么?》的征订宣传文章,成为杂志多年来最重要的宣言之一。8

拉塞尔看上去是一个小号的奥森?韦尔斯,他的身材矮胖,留着胡子,喜欢抽雪茄,有个性。杂志社人手有限,他投入到大量的工作中。当成箱的新杂志从装订商那里运来时,他帮着赫夫纳一起搬上楼,在婴儿秤上过磅(这只秤是赫夫纳的母亲贡献出来的,赫夫纳小时候曾经用过),再把这些杂志分给发行商。他甚至还清理垃圾桶。他匆匆忙忙地赶在出版日期前完工,往往每个月都要和赫夫纳以及保罗一起去位于罗谢尔的印刷厂,在机器的轰鸣声中熬一个通宵,杂志的清样刚刚从印刷机里出来,他们就开始校对。尽管如此辛苦,拉塞尔还是热爱自己的这份工作。早期的杂志“粗糙但有价值,尽管充斥着低级错误,但也洋溢着清新朴实的气息”,他表示。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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