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无不无聊啊?有问题吧你!”这还是我来扎利大学的第一次上台演讲,本来心底就很紧张,这家伙却还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我真是想揍他一顿的心都有了。
“这么紧张作甚么,你待会上去就算出错了也没人会怪你的。”单淳韶状似好心地安慰我。
“呸呸呸!你才会出错,你待会上去才会出错呢!”我狠狠瞪了一眼这说话没遮拦的家伙,“我待会上去一定会做到excellent!”为了给自己增加底气,我胸有成竹地说。
单淳韶听此眨了眨眼,勾起唇,唇角浮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教授欧美文学史的欧洲老头一进教室就把我叫上了讲台,让我在投影仪下给大家演示完成的作业。
我有些哆嗦地上了讲台,凌岚在台下冲我喊道:“游浣,没事,加油呢!”。
我对凌岚强颜笑了笑,可一看到教室里这么多视线聚焦在身上时,手和腿又开始微微颤抖了。
小心翼翼地插上U盘,打开U盘里昨晚做好的PPT,点击幻灯片自动放映,看到第一页熟悉的画面,我悬着的心还未放下,幻灯片跳到第二页时,我揉了揉眼睛,几乎以为自己眼前出现了幻觉!
一群穿着清凉娇娆婀娜的西欧美女正在沙滩上对着镜头搔首弄姿。我还未反应过来,幻灯片跳到下一页,这些金发碧眼的美女穿成了三点式的比基尼,袒胸露背地跳着劲舞。教室里的气氛顿时沸腾了起来,很多男生在台下吹起了口哨。而站在教室过道上的欧洲老头则瞪大了眼睛盯着墙壁上大大的屏幕里放映的一幅又一幅艳女图。
幻灯片又跳过了一页,还是这群曼妙诱人的美女,只是她们已经成了一丝不挂的裸女,俯卧在沙滩上露出光洁的背部,十分享受地沉浸在日光浴里。我手足无措地愣在讲台上,凌岚跑了上来,飞快地关闭了这个PPT,将我拉下了讲台。
这时单淳韶拿着一个U盘走上了讲台,只见他站在讲台上,不知讲了些什么,热闹的教室立即安静了下来。很快,教室墙壁上的屏幕开始放映我昨晚制作的PPT,单淳韶引经据典,面不改色地讲解着这些内容。
下课铃一响,我开始收拾桌面上的课本。
“游浣,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凌岚在一旁问道。
“我先回去了,剩下的几节课你帮我请下假,布置了什么作业回来告诉我。”我抓起书包,漠然地瞅了一眼后排演讲完一直安静坐着的单淳韶,大步走出了教室。
出了学校,我背着书包,一个人走走逛逛,不知不觉中就走到了老城广场。广场上云集了一批又一批说着各国语言的游客,棕黑色小木屋里的商贩热情地向游客兜售着工艺品,还有一些衣着迥异的吉普赛人在摆摊替人占卜。
我站在小木屋前,拿起摊上的手工艺品,看了看,在心里兑换成人民币后又慢慢放下。我漫无目的地绕着广场走了一圈后,在一组正进行露天表演的乐队前停住了脚步。乐队正在慷慨激昂地演奏《我的祖国》,一首讴歌捷克辉煌大好山河的颂歌,我们晚上在公寓里以不停调台为唯一乐趣时总是能听到这首歌。
我在附近席地而坐,不知听了多久,随意一瞥,竟然见到单永谦正和一个中年男子从一家咖啡馆出来。在咖啡馆门口和对方告别后,单永谦站在街道旁,望着川流不息的车辆,不知看到了什么,步行穿过了马路。
只见单永谦走到马路对面,低着头和一个四五岁大的小女孩亲切地交谈着。他摸摸了那小女孩的头,弯下腰将她抱起,避开来往的车辆,又一次穿过了马路。过了马路,单永谦将小女孩放在地上,那小女孩笑着朝单永谦扬了扬手,欢快地跑开。
我的心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温柔,忍不住掏出手机,拨通了他的电话。
“你好,我是单永谦。”电话里是他轻悦的嗓音,他背对着我,我望着他的背影,见他拿着手机抬眸望着远处天的另一边。
我霎时回过了神,再挂断电话已经太迟了。
“你好……单先生,我是游浣。”我绞尽脑汁地思索着该说些什么,“刚好见到了单先生你,就打了个电话,呵呵……”话一说完我自觉有些奇怪,连忙补充道,“单先生现在有空吗?我还欠着你一顿饭呢。”
“你现在在老城广场?”他转过身,朝广场中心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