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雅洁怒不可遏地问道:“怎么不行啦?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闫伟斌自卑地说。
“你上次就不行,这次又不行了。上次我也没有说你什么,希望你尽快调整调整,这次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是不是去嫖了?我知道你们电视台漂亮女人多,作为台长,有的是投怀送抱的下贱货。”
“胡说。我从来不招惹电视台的女人。”闫伟斌终于找到了发泄的突破口,“兔子都不吃窝边草!我招惹那帮女人,还想不想在电视台混?”
“不一定吧。天下哪有不吃腥的猫。有一个段子讲得好,过去是兔子不吃窝边草,现在是身边有草,何必乱跑,不吃白不吃。再说了,谁还相信你们男人的嘴。女人们常说:宁可相信世间有鬼,不要相信男人的那张破嘴!我看就是真理。你最近肯定沾了不少女人!”
“见解深刻,说得准确、精彩。”听了黄雅洁的高谈阔论,闫伟斌忽然感觉一阵轻松,伸出光溜溜的胳膊轻轻鼓了鼓掌,几乎要笑出声来。“你只是记住了这个段子的皮毛,还不完整。我给你完整地讲讲,很有意思。常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可英雄不这么想,难道把美人留给庸人?美人亦不这么看,难道美人不该配英雄?常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可兔子不这么想,难道让别的兔子来吃?草亦不这么想,谁吃不是吃,为什么不让脸熟的吃?常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可鬼不这么想,难道推磨不该给钱吗?钱亦不这么想,钱给鬼不会祸害人,给人就不一定了。我想祝你节日快乐,可节日不这么想,难道过了节日就不快乐?所以节日快乐,节日之后更快乐!”
黄雅洁说:“你好记性啊,还给自己出轨找理论依据,看把你得意得不行啦!我看女人们说得很对,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女人更是别人的好!”说着,用指头按了按闫伟斌的额头。
“哈哈哈。”随着黄雅洁的手指头,闫伟斌的头有节奏地摇了摇,说,“你说得对也不对,太偏激了。天下哪有那么幸福的男人,想阅尽天下美色啊?男人们只是想想,大多数男人哪有那个条件?女人们还是头发长见识短,看问题不全面,个个像怨妇一样。不过,最近没有见到你,你的认识一下子变得深刻起来,跟谁学的?”
“呸,跟谁也没有学!我还需要向别人学?难道我就没有头脑?不要忘记了,不光你们男人爱学习爱思考,女人也一样,也有思想,有个性,女人也是人。”
“哦,佩服。”闫伟斌揶揄道,“我说我没有沾女人,你不相信。我最近连老婆都没有沾过,公粮欠了一大堆。你是不是非要我承认沾过女人才行?”
“不是我要逼你承认,而是你自己证明你沾过。你要是没有沾,怎么就不行?一点都不行!过去的状态哪去啦?”
戳到软肋处,闫伟斌无话可说。半晌,他才喃喃地说:“我真的没有沾过。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疲软啦。看来,我应当去检查,找找原因,是不是哪儿不对啦?”
“早就应该去查了。”
闫伟斌又试了几次,还是不行。
夜深了,闫伟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穿好衣服溜出黄雅洁的卧室的。他只感觉到碰撞门在他身后重重地响了一下,带着黄雅洁的满腔愤怒和没有满足后的饥饿感,也带着他深深的自卑和可怜的男人的尊严。他逃也似的奔到了无人的昏暗的大街上,一任夜风吹拂起他的头发。
他不知道明天等待他的将是怎样的宣判?副台长还能当成吗?台长还有希望吗?他的竞争对手党宗明是不是也有同样的感觉,这会儿他是否已经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