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完电话,闫伟斌心里想,唉,这女人真不是个东西,自己毕竟是个有身份的男人,就在这儿转来转去,还是朋友好。他有了离去的打算。
闫伟斌又拨通了黄雅洁的电话,气呼呼地说:“你在干什么?要是忙,我就不来了!”
黄雅洁说:“上来吧。”
闫伟斌压掉电话,开始上楼了。随着脚步声,楼道里的声控灯渐次打开。他的脚步一步一步稳稳地踏着,很有节奏。这会儿他已经没有想见黄雅洁的冲动了。
门还是半掩着,屋子里黑糊糊的。闫伟斌熟练地滑了进去,脚步轻轻地走进了黄雅洁的卧室。身后依然传来了碰撞门刺耳的声音。
闫伟斌进了卧室也不开灯,借着外面的灯光,径直坐到电脑旁自己经常坐的椅子上。黄雅洁跟在身后,“啪”地一声打开灯,轻轻关上卧室的门。
闫伟斌不说话,也不看黄雅洁。她穿着睡衣,在眼前晃来晃去。
“哟,怎么啦?”黄雅洁低头看着闫伟斌。一股淡淡的潮湿的香味钻进闫伟斌的鼻孔。
闫伟斌没有说话,拿出一支烟点着。
黄雅洁走过去把窗子拉开一条缝。
吸了一口,闫伟斌表情冷漠地说:“你说怎么啦?我在楼下转来转去,哪有你这么对待人的?”
“哦,原来是这样!”她“扑哧”一声笑了,“我还以为谁把我们的台长大人得罪啦!我老娘不是没有睡着嘛!”
“胡说!”闫伟斌说,“你老娘不是睡得挺早吗?再说,她的耳朵不好使。你明明是在折磨我、为难我!”
黄雅洁坐到电脑前,盯着闫伟斌说:“最近怎么不见你的踪影,忙什么呢?”
“我不是给你说过了嘛,忙苏光耀的追悼会!”
“一个追悼会就那么缠人吗?”
“岂止是缠人!”闫伟斌鼻子里冷冷地哼了哼,“都出了大乱子,这下全完了。”
“到底怎么回事?”
闫伟斌就把追悼会上的情况说了说。
“哦,原来是这样。”黄雅洁说,“唐梅英也太过分了,哪有这么逼书记、市长的,真是少见!”
“唐梅英确实太过分了。可有什么办法,一个妇道人家弄下的烂摊子还得我们收拾。”
“最后怎么解决啦?”
“目前还没有什么动静。部长说要处理我和党宗明,现在还没有结果。”
“为什么要处理你们,又不是你们的过错!你们劝人家,人家不听,总不能把人家的嘴巴缝上吧。现在的这些领导就是不知道实事求是,瞎指挥。”
“有什么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闫伟斌无奈地摇摇头。
“他们要是真要处理你们,你们就闹,就上访,我还不相信就没有王法。”
“不是那么简单的问题。”
聊着聊着,彼此的火气慢慢消融了。黄雅洁觉得自己有点过分,让闫伟斌在楼下等了好长时间。看来,最近闫伟斌确实很累,不光身累,更是心累,自己应当多关心他,替他分担一些忧愁和负担。
躺在床上,俩人像过去一样开始了暴风雨前的前奏。拥抱、接吻、抚摸……身体渐渐膨胀起来。好久没有在一起了,俩人都感觉对方既新鲜又陌生,那种欲望很强烈。
暴风雨终于来临了,黄雅洁就像干裂的土地,张着嘴巴迎接甘霖。闫伟斌感觉自己雄赳赳气昂昂的。可是刚一接触,他却发现自己不行了。暴风雨降落到半空中就降不下来了。他不相信自己,更想证明自己还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就侧了侧身子,暗中使了使劲,想恢复昔日的雄风。努力了几次,还是不行。
闫伟斌记得上次跟黄雅洁在一起就没有做成,这次怎么又做不成了?到底是什么原因?这两次之间,他跟老婆没有做过,更没有沾过其他的女人,怎么就不行了?难道自己老了,还是有什么疾病?
闫伟斌悲哀地从黄雅洁身上滚下来,有点狼狈。黄雅洁就像一个饥饿的人,刚刚咬住一块馒头,又被人从口中夺出来。她有点饥饿,有点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