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舞气得胸口起伏,心里的火噌噌蹿上去烧去她所有的理智,打女人的男人还是头一回碰见,还当着孩子面使用暴力,也不见有悔改的迹象,这种人简直不可理喻。
不顾自己与这野蛮男人的身高差距,夏舞抬头挺胸圆瞪着眼看着他,像被冉冉火焰包围的希腊女神,她斩钉截铁地说道:“武先生,你现在站的地方是学校,这就与我有关,请你注意自己的行为,做好家长的本分。”
武月父亲显然被激怒了,眼里有着不屑:“一个跳舞的,什么东西,还真把自己当老师了,老子今天叫你一声老师,算客气了。”
说完,大手粗鲁地一把推开夏舞,夏舞一个踉跄,往后惯性退了两步,眼看就要跌倒在地时,背触到一个温柔的胸膛,然后失衡的身体被一双温热的大手稳住,她诧异回头,是严冀。
她尚未回魂,就被严冀一把拉到了他身后,他的身高与武月父亲不相上下,对峙起来气势毫不示弱。
夏舞像个受惊的小鸟一样站在严冀身后,看着前面气质外形截然不同的两个男人,然后再看看严冀宽厚的肩膀,心想:这才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严冀轻又冷的嗓音响起,却掷地有声:“在孩子面前打女人,你算什么男人。”
武月父亲听到暴跳如雷,眼睁得铜铃大,一身戾气:“你说什么?你给老子再说一遍!”
说话间已经要捋起袖子,做开打的架势:“老子让你尝尝多管闲事的苦头。”
夏舞躲在严冀背后,吓得屏住呼吸,她已经闻到浓重的火药味,怕两个人真打起来,手已经伸进袋里准备拨110了。
几乎在同时,严冀依然是平静无波的表情,只能从他的眼睛里依稀辨别出他也愤怒了:“要打架可以,但是不要在孩子面前。”他眼睛微眯了起来:“你总不想女孩子长大了时刻怕被男人打吧?”
“你!”
武月父亲气得鼻翼微张,情绪已经被煽动到最危险的边缘,眼看凌厉的一拳真的要抡过来时,小女孩武月怯生生的一声“爸爸”,像是春天里一颗最温柔的炸弹,炸得大人内心遍体鳞伤。
夏舞低头去看小女孩武月,小女孩晶亮的眼里满是恐惧,抬头直直盯着父亲,一眨不眨,妈妈轻轻拭去她脸颊上的泪,一串晶莹的泪又随即落下,湿了妈妈的手,还有在场家长的心。
孩子的眼泪深深灼痛了在场所有人的心。
武月父亲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不忍,还有心痛。
欧尼可的法国爸爸也看不下去了,上来用蹩脚的中文劝:“哥们,君子以和为贵,冷静。”
也有热心家长附和:“就是,怎么吵也不能当着孩子面,记一辈子呢。”
在舆论的集体谴责下,武月父亲终于有些忌惮,面子有点挂不住,瞪着一双凶狠的眼睛对地上蜷缩的娘俩说:“哭哭哭,就知道哭,回去跟你们算账。”
说话间毫不温柔地抱起女儿,凶巴巴地对横在中间的严冀说:“让个道!”
严冀沉默地往旁边让了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