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毕业后我如愿进入一家跨国公司,任盈盈则找了一份小学体育老师的工作,那所小学是民办的,专门针对在京农民工子女招生。
我们换了好一些的房子,小日子虽然大有起色,但是凭我和她的工资水平,在北京是根本买不起房子的。她以我为家毫无怨尤,我却不愿意让她过这样被房东撵来撵去的生活。前思后想了一番,我终于痛下决心辞职自己开公司。
突然失去了稳定的生活来源,我们的生活重新变得窘迫起来,然而任盈盈仍旧一言不发地支持我。
创业的日子无比艰难,每日都是加班应酬,时常喝得烂醉如泥,有时太晚了干脆就近找个旅店住下。
任盈盈也跟我吵过,她说她宁肯一辈子租房住,也不愿意看我每天这么辛苦。她只要我能多些时间陪她,哪怕再回到小平房她也愿意。
而我自以为是急功近利,完全忽略了她的感受。有一天晚上我正在陪客户喝酒,她三番五次打电话来问我什么时候回去。客户看着我意味深长地笑,我面子上一时过不去,干脆说我不回去了,然后挂了电话关了机,再不理会。
照例喝到深夜,饭店离我家开车要两个多小时,我在附近找了个旅店住下。虽然已经喝醉,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看见黑了屏的电话才突然想起,这几天是任盈盈的生理期。
眼前全是她肚子疼得愁眉苦脸的样子,我爬起来胡乱穿好衣服出了门,想都没想开着车就往家赶。谢天谢地路上没有遇到警察,摇摇晃晃把车开回了家。
回到家已经凌晨两点多,任盈盈却没有睡着,坐在床上翻看我们的照片。
我的酒醒了一半,这才觉得右脚一阵冰凉。原来刚才着急回来,只穿了一只袜子。
任盈盈看我回来,呆了一瞬跳下床向我扑过来。
我赶紧躲开:“我身上有寒气,你别受了凉。”
任盈盈闻到我满身酒气,问:“怎么回来的?”
我嘿嘿笑着说:“开车。”
要不是我躲得快,大巴掌又呼我脸上了。
去厨房熬姜水,为她灌好热水袋,折腾半夜。当我拥着她躺在床上已经天光见亮。
任盈盈沉沉睡去,我把她的脚放在怀里,仔细暖着,心里充实而又幸福。
转眼和任盈盈已经相识十年、结婚两年。两年前我们在燕郊买了房子。虽然每天下班回了家手机都能蹦出一条“河北移动欢迎您”的短信,但是领到钥匙那天,任盈盈依然激动得热泪盈眶。
她最近刚生完孩子,体形有些发胖,以前九十斤,现在一百三十斤。看着玉树临风的我,她竟觉得有些自卑。
我那嘴贱的哥们又联系到了我,为之前对我们的伤害深表歉意。但是看到任盈盈那一瞬间,他惊得半天合不上嘴,半天才说出一句:你们俩是真爱啊!
我搂着任盈盈笑嘻嘻地虐着这只单身狗。像他这样的人,这辈子是体会不到这种感情了。
任盈盈爱我,不管我一穷二白还是满身铜臭,她必然不猜我疑我。
我爱任盈盈,不管她容颜正好还是年老色衰,我必然不负她伤她。
这份爱情,是由一见钟情开始,患难与共铺就,自然要从一而终,美满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