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西莫·德·美第奇母亲的生日盘就像战利品一般悬挂在她丈夫的房间内,另外一个则被放置在了外面的会客室里。和箱柜一样,这些东西是为了家庭生活中非常特别的仪式场合而定制的。它们会加入到一个由各种物品组成的行列,成为一种永久陈设。这些物品或者被开放保存,或者,在更为通常的情况下,被存储在箱子或橱柜中。正如许多研究已作出的详尽说明那样,意大利城市居民与乡村居住者的住宅,其在质量和规模上是非常不同的。大多数男女的住所是租赁来的,这些住所可能非常狭小。在土地非常宝贵的热那亚和威尼斯,住宅都特别窄而高。在佛罗伦萨或米兰的中央区域,建筑物能高达四层或五层,一层一般是店铺或工场。一处寓所有多少人居住,人们以什么样的社会组织形式聚集在一起,对这些问题都有许多不同的推测。而对私密性的强调,以及核心家庭数量的上升问题,也一直处于争论之中。然而,家庭的组织形式有很大的弹性。有一段时期,一个家庭可能数代同堂或者兄弟众多,而接下来在祖父母过世以及兄弟姐妹们离开之后,这个家庭又可能只剩下了一对夫妇及其子女。当孩子们结了婚,寡居的姐妹或其他亲戚来寻求庇护时,这个家庭可能又变成一个大家族。在很多情况下,并不是仅仅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居住在一起。许多意大利家庭,甚至是那些收入不高的家庭都有仆人,包括来自东欧和非洲的奴隶,他们的行为以及解放,始终是一个被关注的话题。
能否在这样的宅邸居住或做客,可能要依一个人的身份地位和性别而定。在王公贵族的家庭里,被称为门卫(uscieri)的仆人或守卫,控制着进出这个家庭的大门,而在更为朴素的住所,主人只要留心锁门就行了。以美第奇家族在佛罗伦萨的宫殿[图145,图146]为例,这栋宅邸由米开罗佐始建于1440年代早期,模仿了市政厅这种城市建筑样式,开启了一种狂热的乡村式生活时尚。在这栋建筑外部的正面,建筑师设计了一条长凳,给那些支持者和请愿者提供了一个地方,可以坐着等待指令和进入,或者就坐在上面闲谈。在这座宫殿左拐角处半公共化的凉廊上,可以将邻近地区尽收眼底,而且被允许举办更多的商业活动。从窗户到拴马铁环,在这座宫殿外表面上的任何一种装饰元素,都镶嵌上了美第奇家族的徽章。
图 145
图 1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