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猴子一转念,忽然摇头道:“不对啊,那个彩霞不是和何大牙在一起吗?”
许从良得意地晃晃脑袋,仰脖又喝下去一盅酒,一边往嘴里夹着菜一边含糊地说:“你说的是今天,明天嘛……嘿嘿……那小子就去阎王殿了。”
酸猴子惊出一身冷汗,呆呆地瞅着许从良,“大哥,为了一个女人你就下狠手,你不是开玩笑的吧?你现在在北郊这地方都是朝不保夕,还不消停点啊!”
许从良夹了一块肉,津津有味地咽进肚子里,才笑道:“这个何大牙可是一块大大的肥肉,要是把这块肉给切了,彩霞、吉村和药品的事全都都解决,你说这小子是不是太应该死了?”
酸猴子虽还不清楚许从良的算盘到底是怎么打的,但仍禁不住兴奋起来,擦擦手心,急迫地问:“大哥,你既然有了计划,今天怎么不行动?”
许从良嘿嘿一笑,“时候未到,我在等一个消息呢。”
“什么消息?”
许从良示意酸猴子把酒倒满,才慢条斯理地说:“我刚才故意试探了一下李立军,结果他对杀那几个日本军官的事既没承认、也没否认,这就说明那几个人不是他们游击队干的,但他还知情。现在我们知道,金盛园的老板林森和那几起案子有关,那么李立军也肯定和林森有关系。现在的问题是,如果林森那边的暗杀活动不停止,我就没法骗吉村那小子。”
“所以,你的意思是,咱们帮李立军和林森这个忙,作为交换,他们也帮咱们一个忙?”酸猴子猜到了几分。
许从良的小脑袋点了几下,又晃了两圈,“这还不够,所以我派人紧盯着老沙锅居,要是能弄到更重要的线索,咱们和林森讨价还价的时候,不就更有资本了吗?”
酸猴子听得一楞一楞的,筷子上夹着一块肉都忘了往嘴里送,喃喃着:“大哥,你不光肚子里是坏水,满脑子里也全是坏水啊!”
第二天天还没亮,急促的敲门声便把许从良从睡梦中惊醒了。“署长,是我,有重要情报汇报!”
许从良听出来门口说话的是昨天派出去蹲守的那个警员,急忙从被窝里钻出来,披件衣服便冲到门口。
“什么情况?”他急迫地问。
警员冻得哆哆嗦嗦,眉毛胡子上还挂着冰霜,但脸上却兴奋异常。“署长,真让你说中了,昨天晚上十点多钟,金盛园的老板林森就去了那家砂锅居,还有另外五个人,直到凌晨才出来!”
许从良听得喜上眉梢,使劲拍拍警员的肩膀。“好小子,干得漂亮!快回去歇着吧!”
说完,他大步流星回到床前,一把掀开被子。“酸猴子,起来!跟哥哥出去赚银子!”
李立军和刘闯没料到许从良白天就来了。“不是说晚上吗?”刘闯纳闷地问。
“怎么?早弄到药不好?”许从良瞅着两人嘿嘿一笑,然后手一挥。“走吧,咱们找个地方议一议。”
“去哪儿?在我这里不就行了?”刘闯问。
许从良直摇头,“你这里一股汗臭味,咱得找个舒服的地方谈事儿。”说完,他不由分说,拽起两人就走。
昨天的大雪已经停了,虽然下的大,但这个季节雪根本存不住,太阳一出就化个干干净净。许从良的摩托车开起来也快了许多,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金盛园酒楼门前。
许从良下了车,瞅着酒楼的金字招牌笑道:“这地方不但菜做的好吃,林家妹子也长得漂亮,而且骨子里——”说到这儿,他稍顿了一下,瞅着李立军神神秘秘地说:“骨子里透着一股豪气,要是别上一把驳壳枪,那就和你们游击队员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