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险柜 5

小林觉听完不禁哈哈大笑,他拍了拍许从良的肩膀,亲切地说:“年轻人,好好干,你的才能会在满洲国大放异彩的!”

许从良心里暗骂:大放异彩?老子的屁倒是很多!等老子慢慢爬起来,让你闻个够!”他心里越骂,脸上的笑容越是诚恳,直到告辞而出的时候,脸上仍是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

许从良走了以后,小林直奔内室,还没开口就看见松泽园治冲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您觉得这个许从良怎么样?”松泽问道。

“是个不耍聪明的聪明人,我觉得可堪大用。”

松泽却摇摇头,“他再聪明也只是个小人物而已,没必要费那么大心思。更何况如果他果真有才干,不用别人提携,自己就会冒出头来。”

“但我估计他很难冒出来了,他嫁祸给刘一山,叶勇能饶得了他吗?”

松泽冷笑道:“如果他连叶勇这一关都过不了,那我们就更没必要提携他了,不是吗?现在最主要的是查清三田高夫和其他三名关东军军官的被害事件,这几起暗杀绝不是普通人士所为,我怀疑在哈尔滨潜伏着受过高级培训的特工组织!”

许从良卸下了一个大包袱,连着几天走起路来都觉得身轻如燕。

他倒没指望凭借情报就能获得日本人的赏识和信任,在他的计划里,这只是爬起来的第一步,只要让自己的名字留在松泽园治的脑子里就行。

这一天,许从良去澡堂跑了个澡以后,哼着小曲回到家里,但一进家门就愣住了。

一个陌生的男人正在沙发里安坐着。

男人四十岁左右年纪,西装革履,一幅文质彬彬的样子。许从良心道:我这个新家没谁知道啊,除了刘闯以外,就是警察厅里的几个人知道,可这个人全然不是警察厅里的同事。

正琢磨间,那人已起身自我介绍道:“许先生你好,我叫马半仙,你应该听说过吧?”

酸猴子在旁差点没乐出声来,心道:这人什么名字啊?要是穿着长衫、戴副墨镜的算命先生叫这名字还凑合,可这人还偏偏一副读书人的装扮。许从良也愣了一下,但马上就惊喜地握住了马半仙的手,热情地说:“哎呀,知道、知道,您就是三年前在北平天桥摆摊的马先生吧?”

马半仙笑道:“许先生是贵人多忘事,三年前我没摆过摊,我是庚子年八国联军打进来的时候摆过摊。”

酸猴子听得更纳闷了,这个马半仙瞅着也就四十刚出头,庚子年间还不到十岁,小屁孩的年龄就摆摊算卦了?再者说,八国联军打进来的时候,许从良还在娘胎里呢,怎么算两人也没法认识啊!”

他一阵阵迷糊,许从良却笑逐颜开,拉着马半仙的手亲切道:“马先生这次来一定是有什么事儿吧?”

马半仙微笑着点了点头,但又冲酸猴子那边瞧了瞧。许从良心里明白,摆手道:“这是我兄弟,除了和女人睡觉,我啥事也不背着他。”

“既然不是外人,那我也就直说了。”马半仙说完,从兜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许从良。“我急需这份情报,想必许先生一定能弄到,里面是给许先生的酬劳。”

许从良将信封打开,只见里面有一张信纸,外加一张千元的汇票。只瞥了一眼,他就看清楚汇票是哈尔滨最大的汇丰银行开出的,拿这汇票到关里兑换什么票子都没问题。许从良也不言语,将信纸抽出,看了一遍后掏出火柴,将信纸烧得干干净净。

“怎么样?”马半仙心里有了谱,但仍追问了句。

“一个礼拜后咱们在喇嘛台见面,我把东西带去。”许从良说完又加了一句:“或是你要的东西,或是这张汇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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