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玉良:一场华丽的人生逆袭(6)

她开始筹备回国。潘赞化的回信姗姗来迟:“来信预告美展有成功之望,将实现你之积45年之理想,当祝当贺!你要回国,能在有生之年再见,当然是人生快事。不过虑及目前气温转冷,节令入冬不宜作长途旅行,况你乃年近六旬的老媪,怎经得长途颠簸和受寒冷,还是待来春成行为好…”

连刘海粟都被打成右派清洗,他委婉地暗示她局势不稳,并不希望她回国。

隔着隐晦的字眼,潘玉良读出了他的一片苦心。她推迟了归期,等待着回国的好时机。

次年,潘赞化过世了,没有人将消息传给潘玉良,隔着重洋和远山,整整五年后,她才收到这个消息。

她的归乡梦被打破了。

潘玉良并不是流连于国外的安稳,她是无家可归,无路可走。

因为不愿让潘赞化两难,她才选择出走,而如今,他已经离世,她回去又还有何意义?

在国外的艰难岁月,陪在潘玉良身边的是一个叫王守义的人。他曾经是她的学生,在她第二次出国时,两人重逢,他对她诸多照顾。

王守义曾对潘玉良表达爱慕,她拒绝了。

她说:“我只能告诉你,我没有这个权利。我比你大十二岁,而且我早就成了家。”

潘玉良只是在骗他,或者是在骗自己,从她第二次走出国门开始,她早就决定了不再回去。她在国外是自由的,完全可以自由嫁娶。

或许她对王守义也有过情义,但她没有打算开始一段新的感情,她始终放不下潘赞化,他就是她的救赎。从她改了自己姓氏的那一刻起,她就决定用自己的一生来报答这个男人。

无关爱情,这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所能表达的最高的敬意。

临终前,潘玉良颤抖地取下脖子上的一个鸡心盒项链,那里面放着一张她和潘赞化结婚时的小照。她嘱咐王守义:“现在我不行了,我……还有一件事相托,这两样东西,请你带回祖国,转交给赞化的儿孙们。”

她口中说的第二样东西是一块怀表。那是她第二次到法国的时候,潘赞化把她送到江边,临走时送给她的。她一直贴身收藏。

微疗愈:

潘玉良和方碧君、关紫兰、蔡威廉、丘堤和孙多慈并称“民国六大新女性画家”,这六人中,只有潘玉良出生最贫寒、经历最波折,其他人多是出自名门望族、书香人家的窈窕淑女,富贵如娇花。

但时至今日,潘玉良是这些女画家中名望最高的一位。

可见,一个人的出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成长为什么样的人。

心若向阳,何惧迷茫,现在的低起点是为了让你得到更好的磨炼。只要我们像潘玉良一般,抓住身边出现的机会,在残酷的世界勇敢前行,我们就能遇见更好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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