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风不说话,翠将饭桌收拾干净后,泡了一杯茶递给陈东风,然后站在他面前,嗓音颤抖地说,你愿不愿意我们这样长久地过日子?
陈东风几乎要将愿意两个字说出口来。
翠又说,你难道不想当白马王子吗?
突然之间,陈东风的心情坏极了,他一撒手将茶杯丢在地上,大声说,我讨厌王子,你回去吧,我这儿不是皇宫。
翠当即眼泪汪汪地说,东风,你这是怎么啦,我伤着你什么了?
陈东风说,没什么,我要干活了,你也该回去了。
翠说,我不走,我同家里说好了,今天不回去。
陈东风说,不行,我家里不留女人过夜。
翠望了他好久,才说,那你用自行车送送我行吗?
陈东风说,扯好的秧今天必须全部插完才行。
翠说,我帮你插,插完了你送送我。
陈东风说,你又不是不认识路!
翠忽然大哭起来,边哭边说,家里的亲戚给她介绍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城里干部,她不愿意,就谎称自己已经在谈恋爱,陈东风若不送她回去,这谎话就会被戳穿的。
陈东风说,你不是说你的事你做主吗?
翠说,我是给你壮胆,你也不想想,这山上山下,哪家的女儿可以自己为所欲为?
陈东风想了想后,只得答应。
太阳挨近西山时,秧把子插完了。
翠说,我不想走,我明天还要给你插秧。
陈东风坚决地拒绝了,他推出自行车,骑上就走,翠只好跳到后架上坐着。
翠先是用一只手扶着他的后背,慢慢地那手滑到腰上,并将其抱住。小路不平,车子一颠,翠趁机将另一只手也挪过来,双手环抱着陈东风。陈东风从没有同女人这么亲近过,他一直没有叫翠松开手。相反,平常独自一人骑车也很吃力的陡坡,搭载了一个人后他也能骑上去。离翠的家越来越近,路上开始有熟人了。翠一点儿也不害羞,只要是认识的,都要与其打招呼。说话时,翠的双手依然箍在陈东风的腰上。
在看得见自家大门的地方,翠松开双手从自行车上跳下来。她怕家里人客气起来,非要陈东风进屋去坐坐,万一陈东风配合不好,露了马脚可就糟了。
分手时,翠再次说,你最少得帮帮我。
陈东风点了一下头。
翠又说,过几天我再去你家。
陈东风又点了一下头。
回家的路上,陈东风老在问自己,翠有哪点不好,哪点配不上自己?
到了晚上,在新洗的被子里面,清新的皂香让他怎么也睡不着,刚一迷糊,就有一个女人来到梦里。女人也是坐在自行车上,双手搂着他的腰。他在梦遗中惊醒。醒来后他怎么也想不起梦中的女人是谁,能断定的是这女人不是翠。
三天以后,翠果然又来了。
翠说,家里人拒绝了那个四十多岁县城干部的求婚,并开始四处打听陈东风的情况。
这时,秧已插完,家里衣被也已经洗完,两个人都没有事做,商量半天才决定到山上去砍点柴。
山上的太阳格外暖和。翠将外衣脱了,穿着一件碎花衬衣。她没有认真砍柴,满山遍野地寻找燕子红,并将找到的燕子红全都折下来,密密麻麻地排列在草地上。翠的身材已经成熟了,该饱满的地方像秋天的红果一样,该轻盈的地方像春天的小溪一样。翠没有戴乳罩,两颗圆圆的乳头像纽扣一样钉在衬衣上。那胸脯比戴了乳罩的还要挺。
陈东风忍不住偷偷地看她。
有一次,他实在憋不住脱口问翠,今年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