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十灾”之祸 5

十、长子尽灭

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重大节日。比如中国的农历新年春节就是最重要的传统节日,这是人们迎接春天到来的日子。阿拉伯人的古尔邦节是为了纪念他们的祖先亚伯拉罕(阿拉伯人称为易卜拉欣)为了遵从上帝的旨意,宁愿宰杀他那晚年才得到的长子以实玛利(阿拉伯人记为伊斯玛义)献祭的日子。但是,上帝只是要考验亚伯拉罕的忠心,他阻止了献祭,以实玛利后来成为阿拉伯人的祖先。《古兰经》与《圣经》中的说法有一点出入:前者讲的是亚伯拉罕献以实玛利,后者讲的是献祭以撒。总之不管是谁,这件事对于两个民族来说都是大事。

犹太人也有自己最重要的纪念日——逾越节。在这一天,犹太人都要吃烤羊肉、苦菜和未发酵的面包,以此唤起全民族人民对那段逃离埃及的艰辛旅途的回忆。从此之后,犹太人作为一个独立民族获得自由与平等的生存权利。然而,这自由来得实在太艰辛、太残酷、太血雨腥风。逾越节就是为了纪念这一次血雨腥风的大灾难而设立的——也就是摩西引发的埃及的第十次灾难。

以色列人即使不想离开埃及也不可能了,因为法老已经动了杀心。他把摩西赶出宫廷之后,开始盘算着剿灭以色列人的具体办法。

以色列人居住在歌珊地兰塞城附近,法老在兰塞到地中海沿岸布设军队防守,一旦以色列人通过即行歼灭。另一方面,法老命令督工加强对以色列人的压制,迫使以色列人离开埃及。如果他们跟随摩西起行,按照计划,他们将会在进入旷野的道路上被埃及军队全面包围和歼灭,即使没有被歼,也会因无粮无水而倒毙于大漠戈壁之间。

现在,法老就等着摩西带领的以色列人起行了。试想,一大群没有财产、没有牛羊、没有供给的羸弱奴隶,艰难举步在无边的荒漠中,即使法老的军队不出手,这些希伯来人恐怕也断无生路可言。这个世界上的聪明人并不多,但是自认为聪明的人却不乏其类,梅尼普塔法老就属于其中之一。

愤怒的摩西正式警告法老:埃及将会有一场空前绝后的大灾难。届时,所有的埃及人——从法老到奴隶乃至牲畜,所有头生的都将死去,埃及各地将会遍布哀哭之声。而以色列人将会安然无恙。到时候,你自然会卑辞厚礼地送我们走!

摩西和亚伦走了,法老轻蔑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前面的事情发生了也就算了,这东西到底是魔法还是利用自然规律装神弄鬼谁分得清?今天摩西居然口吐如此狂言,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法老进一步坚定了消灭以色列人的决心。

以色列人在埃及全境发动了总动员,尤其是以色列人聚集的歌珊地区,基本上处于半独立的非暴力起义状态。以色列人听从摩西的指示,停止了手头的所有工作。他们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离开埃及的事情,法老也在紧锣密鼓地筹备一场歼灭这些暴民的战役。双方都在和时间赛跑。法老的口袋已经张好,以色列人啊,来送死吧。

就在法老有条不紊地调动军队的时候,以色列人却在赶制大量的无酵饼,挑选羊羔。这一次,摩西表现出一个伟大统帅的风范。现在已经到了以色列人生死存亡的关头,一切温情主义的东西都要暂时放置一边,整个民族实行军事化管理。他下的第一个命令是关于吃的:本月初十,每家每户都要挑选一只羊羔,养到十四日晚上宰杀吃掉。吃的时候不允许水煮,必须要烤制。从十五日开始,大家吃无酵饼七天。不得有误,违令者杀。此外,他还特意叮嘱以色列人,一定要把羊羔的血涂在自家的门楣上,事关生死,切切!

以色列人照办了。其他那些在埃及受到压迫和屠杀的民族,也有很多想要同以色列人一起离开,他们听到这个命令也都自觉自愿地遵守。

十四日晚上到了,据《圣经》记载,那一天晚上,上帝的神秘力量席卷埃及大地,从法老到小民百姓甚至于牲畜,所有头生的全都死了。一时间,无村不戴孝,户户有悲声。而门楣上涂血的人家则被死神跨越,无人死亡。这天晚上就是以色列人逃离死亡的日子——后来这天被定为“逾越节”——而这一天,正好是以色列人寄居埃及满430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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