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环视四周,匆忙躲进屏风旁边的老柜子里。
她刚刚藏好,便有人推门进来了。来人正是那名红衣女子,她手里端着一个铜盆,浓重的药香缭绕开来。
红衣女子绕过屏风,来至床前。柳清浅的目光也随之而去。床外拉着厚厚的帘子,声音是从帘子里传出来的。
“春桃,是你吗?”他重复了一遍,有些不快。
红衣女子没有说话,只是咿呀了一声,好像是一个哑巴。
一只瘦骨嶙峋的手穿过帘子,红衣女子急忙将帘子拨开,结成两束。帘子后面确实躺着一个男人,身上裹着厚重的衣服,头上套了一个黑色罩子,只留两只窟窿,露出一双眼睛。
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在压迫着柳清浅的喉咙,呼吸被一点一点挤了出去。
他又是谁?
为何进入蒲家后一直没有见过此人?
他重重包裹的衣服下面藏着什么?
唾液滑进咽喉的时候,并未沿着喉咙缓缓滑下,而是直接砸进了体内。
这时,袍子里传出了声音,“快点,帮我擦药吧。”
擦药?
莫非他患了恶疾,才要把自己包起来?
红衣女子凑上前去,轻轻解开他腰间的黑色带子,柳清浅躲在柜子里,甚至都忘记了眨眼,一丝一毫看得仔细,生怕漏下什么。
红衣女子先摘掉了他头上的罩子,一张陌生的脸逐渐显露了出来。
吧嗒。
时间好像定格了。
瞳孔不由自主地放大,她甚至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第一眼看到这张脸的感觉。
兴奋?
紧张?
或是恐惧?
不是脓包,也非疮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