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器把一口啤酒含在舌头下面运了运,狐疑地直视周原:“你怎么知道的?”
“昨晚,我听你对那女人说的呀。当时我正站在你们身边,为你们担任保卫,你忘了?”
“胡说,”舞器像是有些心虚地看了看四周,仿佛生怕别的乘客知道了他的底细,又冲周原笑了一笑,“我什么也没说。以后不要再提这事了。坦克已是明日黄花。现在是高铁时代。你知道什么是高铁吗?”
“是‘宇宙’吧?”周原心不在焉地说,看着满桌零乱的食物残渣,它们像太空中的尘埃一样,正在大风中不停飞扬,吹起一种强大的幻灭感。他揣度舞器为何不愿提及他的英雄往事。除了时代不同了,难道还是因为他在战场上做过逃兵或俘虏吗?这些看似与高铁没有直接关系的历史问题使周原六神无主。他愈发意识到了自己的无知。他在大学里学的那点儿可怜的技能完全不足以应对这样瞬时都在发生的剧变。
舞器没有回答,又专心致志埋头继续吃起来,咔吧咔吧地把骨头都嚼碎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