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水终难收(2)

台湾土蕃之俗,自古嗜杀行劫,不奉贵国政教,海客留难是乐。迩年我国人民遭风漂到彼地,多被惨害。幸逃脱者,迫入贵国治下之境始沽仁字愠恤,藉得生还本国……

这里虽然话说得客气,后面更明白感谢中国“矜全我民之意厚旦至也,我国政府感谢奚似”,但是,所谓“土蕃……不奉贵国政教”、“我国人民”、“贵国治下之境”,又处处混淆视听,想方设法把琉球并入日本,而把台湾的大部分地区说成中国主权范围之外的无主之地。在照会正文中更说出以下奇文:

故本中将虽云率兵而往,惟备土蕃一味悍暴,或敢抗抵来使,从而加害,不得已,则稍示膺惩之势耳。但所虑者,有贵国及外国商民在台湾所开口岸,运货出入者或见我国此间行事,便思从中窃与生蕃互通交易,资助敌人军需,则我国不得不备兵捕之。务望贵大臣遍行晓谕台湾府县治边口岸各地所有中外商民,勿得毫犯。又所恳请者,倘有生蕃偶被我兵追赶,走入台湾府县境内潜匿者,烦该地方随即捕交我兵屯营。

该照会文字极其客气,但内容则蛮横无理,而其所谓生番被追入“台湾府县境内”一句尤其可恶,是处处不忘将中国在台主权范围一缩再缩,居然还要中方帮日本捕拿生番,更是奇谈怪论。

所以,不难想象,当这个照会在5月8日送抵闽浙总督李鹤年的手中后,李予以拒收。并复函强调“台湾岛乃清国政府管辖之地,无日本军兵恣意上陆之理”,并要求日方“撤除阵营,令军兵返回本国,以确保两国交往之亲睦”。但是,送信人早就不见了踪影,而日军先锋部队已经在书到当天即登陆台湾,其中就包括了信使福岛!可以说,李仙得追求的同步性终于实现了。与此同时,李仙得亲自操刀的匿名大作《台湾蕃地是中国帝国之一部分乎?》也在上海刊行,为此行造势。那么,此时的大清帝国又在忙活什么呢?何以如此轻松地就让日军登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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