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机客一定不能只是个学生,他必须同时是学生和投机客(4)

我在艾克斯莱班(Aix les Bains)优哉游哉。我赚到了这次假期。如果有很多钱,很多朋友和熟人,而且每一个人都想过一段舒服的日子,在这种地方真的是很好。在艾克斯这里,想达到这个目的没有多难。华尔街距离这么遥远,我根本没有想到那里,这一点我认为胜过美国任何一个度假胜地。我不必听跟股市有关的任何谈话,不需要交易,我有足够让我过很长一段时间的钱,此外,我回去以后知道应该怎么做,才能赚到大钱,多到远远超过那年夏天我在欧洲所能花掉的钱。

有一天,我在《巴黎先锋报》上,看到一则发自纽约的电讯——炼铁公司(Smelters)宣布发放额外的股利。有人炒高了这只股票的价格,而且整个市场也反弹得相当强劲。对于身在艾克斯的我来说,这个消息当然改变了一切。这则消息根本就是说:多头集团仍然在绝望地和大势顽抗——说他们跟常识和诚实顽抗,因为他们知道会有什么结果,居然用这种诡计来炒高市场,以便在暴风雨袭击他们之前把股票倒出来,他们可能真的不相信危险会这么严重,或者不相信危险像我所想象的那样,这么迫在眉睫。华尔街的大户就像政客或普通的傻瓜一样,常常会一厢情愿。我自己不能够这样操作,这种态度会让投机客致命。或许印股票的人或努力承销新公司的人,有本钱陷在这种一厢情愿的迷醉状态里。

总之,我知道在这次空头市场中,所有的多头炒作注定都会失败。我一看到这则电讯的时候,就知道只有一件事能够称心愉快,就是放空炼铁公司。怎么说?在濒临银根极度紧缩的恐慌中,他们却提高配股比率,这些内线的人士就好比跪着求我放空一样。这种事情就像你小时候,有人找你挑战一样让你生气,他们挑战我放空这只股票。

我打电报发出一些放空炼铁公司的单子,并且建议我在纽约的朋友也放空。我从经纪商那里得到交易回执的时候,看到他们卖出的价格,比我在《巴黎先锋报》上看到的价格低了6点,这就说明了一切。

我原本计划月底回到巴黎,大约3周后搭船回纽约,但是一收到经纪商拍来的电报交易回执后,我立即回巴黎去。到达巴黎的同一天,我打电话给船运公司,搭上隔天一艘前往纽约的快船。

情形就是这样,我回到纽约,几乎比原订计划提早1个月,因为这里是最适于放空股市的地方。我拥有超过50万美元的现金可以当作保证金。我回来不是因为我看淡后势,而是因为我是个讲理的人。

随着银根愈来愈紧,短期利率愈走愈高,股价愈来愈低,我放空更多股票。我已经预测到这种情形。起初我的远见让我破产,但是我现在已经正确无误、大赚其钱。真正让我快乐的是:身为交易者,我终于走上了正确的道路;我还有很多东西要学,但是我知道要怎么做;我不再犯错,不再采用半吊子的方法;解盘在这种游戏中是重要的一部分,在正确的时候开始也很重要,坚持自己的头寸也一样重要。但是我最大的发现是一个人必须研究和评估整体状况,以便预测未来的可能性。简单地说,我已经学到我必须为自己的钞票工作:我不再盲目地赌博,不再如何精通操作技巧,而是关心靠着努力研究和清楚的思考,赢得自己的成功。我发现没有一个人能够避免犯下愚蠢操作的危险。一个人操作愚蠢,就要为愚蠢付出代价,主管会计的神经随时都保持警觉,绝对不会忘记把清款单送给你。

我个人的操作极为成功,我的经纪商赚了很多钱。大家开始谈论,当然这些话都极度夸大。很多只股票崩跌都归功于我。许多陌生人常常走过来跟我道贺。他们都认为最神奇的是我赚了这么多钱,却只字不提我第一次跟他们谈到看淡市场时,他们都认为我是疯狂的空头,是在股市亏损之后,恶意的发牢骚。他们也认为我预测到银根困难算不了什么。他们认为,对他们来说,我经纪商的会计用了1/3滴的墨水,才在账簿的贷方写完我名下的获利,是惊人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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