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想象不出妻子和其他男人幽会的样子。当然,曾经也有过因为职业关系与其他男人接触到深夜的事情,作为女主编这也是无可厚非的。那都是工作上的事,和恋情无关。
以前,修平曾就这个事情询问过妻子。
“编辑工作常常要晚上加班,有没有因此男女关系不太正常的?”
房子一时间愣住了,随即大怒反驳:
“在你眼中,我就是这么不检点的女人吗?”
“不是说你,我是在问其他编辑……”
“别人的事情我不知道!”
妻子做事确实光明坦荡,甚至会让人觉得太过严肃死板。如果问她去哪里或者和什么人见面,她都回答得痛痛快快,不给人以怀疑的余地。
坦白说,修平当时也曾想过妻子如果稍稍放荡一下会是什么样子。
平时总是一本正经地出门,严格守时地回家,工作上也是一丝不苟。这些本没什么不好,只不过她本就不足的女人味也随之消失了。
“要是能跟合适的男人适度地交往一下,倒也没什么关系……”
大概是因为自己最近做了亏心事,他居然会这样想。
也正因为如此,刚才还在想妻子可能在外水性杨花,现在却一下子没有了真实感,甚至觉得像是在看小说上的故事。
可是妻子还没有回家,一个陌生男人打来过电话,这些都是确凿的事实。那个男人说过的话,还有惊慌的样子都是那么不同寻常。
“难道只有丈夫被蒙在鼓里……”
修平小声嘟囔着,脑子里浮现出了妻子的肌肤。
房子虽是快四十的人了,胸部和腰肢却依然丰盈柔软,年轻的时候要黑瘦一些,现在发了点福,皮肤也因此显得更加白皙了。
这样的肌肤正和其他陌生男人的身体交叠合欢,把她曾经奉献给自己的,也给了其他男人。
这样想着,修平一下子变得急躁起来。他又倒了一杯酒,灌进了喉咙。
不可思议的是,从怀疑妻子可能在偷情的那一刻起,修平居然怀念起妻子的肌肤来。那让他亲昵惯了的,已经提不起任何兴致的身体,竟然变得新鲜可人起来。
“真是神经……”
修平骂了自己一句,赶走了刚才无聊的妄想。他看了看表,快十二点十分了。
妻子晚归的话会在出门前事先交代的,若是赶不及回家至少也会在中途打个电话回来。可是到现在连个电话都没有,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修平一下从妄想中清醒过来,开始担心起妻子的安危。
是不是突然生病晕倒了?还是遇到了交通事故?
如果真是和刚才的男人见过面的话,那个男人应该是估算着妻子回来的时间打来电话的,也就是说妻子应该已经回来了。但是到现在都不见妻子的踪影,是不是和那个人分开之后又遇到了什么事?
这样想来,刚才那个男人的电话,妻子的红杏出墙,都变得不重要了。
“不管怎么说,都希望她现在平安地回来啊!”
修平再一次看了看表,喝了杯酒。这时,门口传来了细微的声音。
他慌忙把酒杯放回到桌子上,注意力都集中在门口——是钥匙转动的声音。
像是妻子终于回来了。修平刚要站起身,却想到门应该是没有锁的。
妻子也像是立刻就注意到了,很快就开门进来了。
修平继续背对着门口,抽着他的烟。
刚才还一直祈祷只要她平安回来就好的,现在知道她回来了却一下子生起气来。原本是想在她进门的时候就大发雷霆的,但是在这种时候,沉默似乎更能达到震慑的效果。
修平的烟吸到一半,忽然很想看看妻子会以什么脸色进到屋子里来。
他把刚刚一直背对着门的身子转了转,偷偷看了看门口。这时妻子推开客厅的门走了进来。
“啊……”房子轻声叫了一声。
她身上穿着米色的外套,脖子上的围巾已经取下来了,手里拿着工作时用的肩挎黑色皮包。
“回来得比我还早啊。”
“九点钟回来的。”
“今天不是说会晚回来的吗?”
房子把皮包放到电话桌上之后脱掉了外套,里面是墨绿色的套装,和平时没有两样。非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也就是戴了一条稍显华丽的双层珍珠项链。
“不是和厂商一起吃饭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