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舒岚的电话。她透过电磁波传过来的声音,及时打破了僵局,“亲爱的,你好吓人啊,玩减压玩过头了吧?”
我这是不是也叫心想事成?这不,真出现了一个把我的噩梦当游戏的人。
我拿这样的人没有办法。舒岚有她的毛病,但是她总能让我看到一些生活的色彩。她的来电提醒我,其实生活并不一定都像我认为的走投无路,也可以如她一样想象成玩闹。
第二天刚吃过午饭,舒岚就来看我了。麦姣对她的烟熏妆先是好奇,后来则有些嗤之以鼻。对我来说,她要是不化妆,我会不习惯,因为我想不起她不化妆是什么样子。
我问舒岚是不是在休假,她说她不是休假,而是请假专门来陪我的。我很高兴她来陪我。舒岚爱热闹,也能制造和控制气氛,是很多时候很多场合不可或缺的那种人,连陶德凯都曾这么评论她。
据陶德凯回忆,在他漫长的相亲道路上,舒岚作为红娘,一直热情地陪着他,从不懈怠。她热衷于安排陶德凯的相亲,总会以此为由约他见面,还借机使劲消费。为此孟樵还曾告诫过他,说舒岚是在利用这样的借口蹭吃蹭喝,陶德凯笑笑说大家是各取所需。
尽管那时他对与各色女子的相亲,从最初的乐此不疲,到渐渐的索然无味,最后,竟觉得相亲成了负担,可他仍然觉得,他需要舒岚提供各种机会,因为感情有时就是误打误撞的事。“最后,我不是撞到了你吗?”他说过。
“是不是好日子过腻了,就想找虐啊?”舒岚猛地捋起我的袖子看了下,我措手不及,没有遮住,被她看到了手腕上那两道暗红色的伤痕。她脸上掠过的一丝笑意,让我突然觉得她的问话并无善意。
“你喝水。”麦姣拦在了我们之间。
等舒岚推开麦姣,伸过头想再问的时候,我早已悄悄按下了手机上设置的快捷键2,拨响了家中的座机,并趁机站起来,拿起子机来转到阳台上,假装接电话去了。
等我自说自话磨蹭着回来,舒岚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麦姣坐在她对面盯着她。谁都看得出来麦姣对她的敌意。她不好和一个特护一般见识,很有些尴尬。
“真不巧,我有要紧事得出去一趟。要不你等我会儿,我晚上肯定回来,到时请你吃大餐去,”我对舒岚说,同时吩咐麦姣,“你替我陪着客人。”
不知道是舒岚太想和我在一起,还是太不想和麦姣待在一起,总之她追上我说:“要不我陪你去吧。你刚出院,身体虚……”
“陪她是我的工作,你就别和我抢了,我就剩下这点挣出力钱的本事了,你要是啥钱都挣了,还让不让我们活了?”麦姣说话有些阴阳怪气的。
舒岚气得够呛,又不好发作,铁青着脸拿起手袋站了起来,“那好吧,你先忙你的,我回头再来看你。”
我一脸抱歉地看着舒岚,和她一起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