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萨河畔拉萨河畔2(2)

我听了,往往就会抬起头,天真地问:“阿妈啦,为什么要迷死那些男人呢?”阿妈啦看着我,笑了:“你个小普姆,你现在还不懂啊,等你懂了的时候,自然就会知道了,女人的美丽,本来就是为了男人啊。”“普姆”是“姑娘”的意思。但对阿妈啦说女人的美丽就是为了男人这句话,我却还是不懂。不过,虽然不懂,但我却似乎从阿妈啦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个影子。那影子,深深地刻在了她的内心深处,如一湾秋泓,让我怎么都看不到底。从此,阿妈啦眼中的那个影子,也深深地刻在了我的心里。

想到这里,我看了看周围。除了这一家人,河边其他地方也有好多人。现在正是沐浴节的时候,每个附近的人都来到河边,享受沐浴节。我也走近河水,脱了鞋走到水中,但沁凉得有些刺骨的河水立刻让我打了退堂鼓。况且我手里还抱着那只可爱的白色长毛犬,所以,我就坐在河边的一块石头上,静静地观看眼前的美景。

嬷啦的头发很长,散开来铺满整个脊背,直到腰间。她将头发往胸前一捋,挤了挤水,开始脱衣服下到河里。阿妈啦也脱去外套,只剩贴身一件背心,双手撑着河岸,渐渐滑下水去。一个漂亮姑娘则换了时髦的泳衣慢慢浸到水里,在河中央与几个小男孩儿玩起了水战。

按照传统习俗,以前我们这里过沐浴节是不会穿衣服的,男女老少无所忌讳,赤身跳入河中沐浴嬉戏,即使女的也最多只穿一条贴身的裤子。随着观念的逐渐改变,越来越多的游客加入到沐浴的队伍中来,很多女的便改为穿着泳衣过沐浴节。

终于,我感觉自己越来越受不了那碧蓝的水的诱惑。我放下白色长毛犬。它现在已经醒了,正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面前静静流淌着的河水。我把它放下,它一个撒欢,跳入水中,似乎完全忘了刚才被那几个手持棍棒的民工围攻的悲惨场景。它在水中欢快地蹬着那四条小小的腿,似乎一点儿都不怕冷。

一个漂亮姑娘走到我身边,说:“普姆,一起下去吧?”

我迟疑着摇了摇头,说:“水冷呢。”

姑娘看着我,笑了,说:“可我看你的眼睛,却是非常想下去啊。”

我害羞地点了点头,说:“今天身体有点不舒服。”

“噢,这样啊。”漂亮姑娘说,“那你在水边站着也是难受啊。”说完,她“扑通”一声,跳入了水中。

我看着她在河水里游弋,她优美的身子冲击着清澈的河水,让人不禁想起了美人鱼。因为我觉得自己的头还是很疼,所以,只能拼命控制自己心中一再升腾起来的下水的欲望。但我无论如何都不能轻易地将自己与眼前那些柔柔的河水分开,所以,我就将双脚泡到水中,然后洗脸、洗手,又用沾满水的手拍了拍头发。阿妈啦曾经跟我说过,这也代表我洗过澡了,而且,只要这样做了,即便在最寒冷的天气里也不会感冒的。

一想起阿妈啦,我眼前又浮现出了一幅场景。那是她揽着我的头,充满柔情地看着河水,对我讲述有关沐浴节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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