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东决定先回到古窑,知道埋壶旁边残片的年代,就可以证明壶的年代。
进了窑门,他清理掉掩埋洞口的覆土,掀开木板钻进洞里,点上蜡烛,看了一会儿抱婴图。仙女妈妈依然在摇摆的孤舟上伫立,因为壶盖给了若水,画上的婴孩已变成一个黑洞。唐东摸摸黑洞,想把怀里的壶塞进去,但壶由碎片变成整体,比黑洞要大得多。他想想,还是应该把壶给若水送去。他在黑洞边找了几块残片和土,再放到装壶的锦囊里,爬出洞外。
西天上的火烧云渐渐褪色,黑夜围拢上来。小国应该回来了,难道跑回家去了?或者又到邻县洗脚房找娘们开心去了?他到垃圾场找了些水泥铸件塞进洞口,然后把洞口埋好,抽出藏在窑缝里的钢钎。又等了好一会儿,仍不见小国踪影。他起身下山,往若水家的方向跑去。
小国这家伙,今晚咋就不回来了?昨天两人商量好,要来壶要不来壶,丁头儿手下的活儿也没法做下去了,不如先搬到小国在大洼的家中暂住,然后再想办法。在这住一年了,怎么也该弄个告别仪式吧?
走下坡时,唐东不禁留恋地回头,想看看屹立山岗上的龙窑龙尾,忽然,两道黑影从山冈天际线上闪过,接着,又是一道黑影。唐东一愣,故意小跑起来,后面传来快步踏草的窸窣声,唐东急停,后面的声音也停了。被跟踪了,是什么人呢?唐东没有往西北的蠡河街方向走,而是直奔正西。
到了一个山坡拐角,唐东闪身在一棵树后,没一会儿,两个各拎铁棍的人从树前小跑过去。
“站住!”唐东从树后走出来,站在他们身后的小径上。两人吓了一跳,回头看清是唐东,操起家伙就向他打来。唐东凝神一看,速度很慢且力道老实,知道不是高人,也不用手里钢钎,箭步上前,找空当一个拳击咽喉、一个肘击腰眼,瞬间将两人放倒在地。
“你们干啥的?”
“路过的。”被锁喉的人咳嗽着说。另一个则大声呻吟,显然在向同伙传递消息。
“跟俺干吗?”
“谁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