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之乐,永生难忘——《王风·君子阳阳》

王风·君子阳阳

【原文】→→→→ 【译文】

君子阳阳,→→→→夫君欢且畅,

左执簧,→→→→→左手执竹簧,

右招我由房,→→→右牵我入房,

其乐只且!→→→→其乐绵又长!

君子陶陶,→→→→夫君醉陶陶,

左执纛,→→→→→左手执扇,

右招我由敖,→→→邀我翔且翱,

其乐只且!→→→→其乐永难忘!

此诗描写夫妇居室之乐,有音乐,有舞蹈。究其根源,音乐与舞蹈的发生大概都与人类的性活动有关。《左传》里曾有一个故事,说某君王病了,招来秦国的医生看治,秦医诊断说,此病是因为君王过度接近女色而得,君王率真地问:女色不可接近吗?秦医答:可以,但要“节之”。进而解释说:五音的发明就是为了节制情欲的,凡音不可过,过则亢,亢则衰,五音调和方为正乐。音乐本来是娱人的,如果不知止,则惑乱心智,进而耗精损精,以至于死。也正是因此,夫妻又以“琴瑟”为喻,形容夫妻生活只宜求“好”,不可求“过”。

再,此诗中的竹簧和扇也都是性生活的意象。相传伏羲做“笙”,取其“生育”意;女娲做“簧”,以其中空而受簧也。同时女娲“祷神祠祈而为女媒,因置婚姻”。相传洪水过后,世间只遗伏羲女娲兄妹,“伏羲在左巡行,女娲在右巡行,契许相逢则为夫妇,天遣和合,亦尔相知。伏羲用树叶覆面,女娲用芦花遮面,共为夫妻。今人交礼戴昌妆花,因此而起”。后来婚礼上的盖头、社交场上的扇子皆有此意:用这些东西来遮蔽乱伦引发的羞耻心。

此外,此篇还有三个词暗指“性”,一个是“入房”,即行房意。一个是“翱翔”,像男子行房之动作。《灵枢·刺节真邪篇》曰:“茎垂者(男性生殖器),身中之机(变化的要点),阴精之候(表现),津液之道也。故饮食不节,喜怒不时,乃下留于睾,血道不通,日大不休,俯仰不便,趋翔不能。”趋翔,即“翱翔”意。最后一个词“其乐只且”之“且”,此字本是男子生殖器之象形,所以此句的翻译应是:“多么快乐啊男欢女爱!”其实,《诗经》中很多“且”都有此意,比如《狡童》中的“狂童也狂也且!”但后来中国文化之道统以此为禁忌,羞于启齿,于是统言之为语气词。

婚姻里的情色为“正淫”,性生活的美好是婚姻生活里非常重要的一项,甚至是最基本的一项。这个好了,一切都好,这个不好;诸事烦恼。除非你天生不喜好这个。虽说这是关在门里的事儿,可好多糟糕的情绪和疾病都与此有关,太过,伤身;没有,也伤身,还暗耗肾精。凡是女人一大早就冷鼻子冷脸的,都有可能与此有关。因为美好的性生活会让女人百脉皆畅,容光焕发,并由此生出感恩心,其乐永难忘!甚至可以这样说,一个女人,如果经历过一场深刻的有生死诀别意味的恋情,便永远地被装满了,时光也会失去它的威力。无论今后时光多么漫长,无论她变得多么衰老和枯萎,那一刻的曾经都令她熠熠生辉……

张爱玲说:要到达一个男人的心,要经过他的胃;要到达一个女人的心,要经过她的肠道。一一析言之,男人要饱,要好多有味没味的东西,而不似女人要细腻的已经被分解而成熟的东西。女人让男人吃饱吃美了,男人就慵懒而安静。从肠道论,小肠主吸收,大肠主疏泻,女人的要点在于要最好的东西,排掉坏东西。而后半句话,我总觉得张爱玲碍于女性身份故意含糊了,应不是肠道而是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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