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派对(9)

奥尔加倒退踉跄,家瑾上前接扶,却冷不防踢到地板上什么东西,结果俩人都跌倒在地,奥尔加尖叫一声。两个俄罗斯男人转眼消失了。

绊了家瑾一跤的是哪位工程师遗忘在楼道里的工具箱,铁皮盒子,有锋利的棱角。奥尔加穿一件黑蕾丝背心,右边肩膀被铁皮擦伤了,渗出几线血丝,但还好并没有很深的口子。

家瑾旅行袋里常备着袖珍急救包,酒精纱布都有。他刚把奥尔加搀进自己家门,两个穿蓝灰制服的保安出现在楼道里。“我们听到响声,发生什么事了?”保安个头都不大,南方口音。

家瑾这才回过神来,在脑子里过一遍刚才的情形,并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那两个俄罗斯男人虽不友善,却不像打家劫舍的,而且似乎都认识奥尔加,应该属于他们俄罗斯人民内部矛盾。这么一想,他觉得没什么可报的,踢一脚地上的工具箱说:“楼道光线暗,这种东西挺危险的,怎么没人收捡呢?”

保安道歉,抱起工具箱走了。

奥尔加俯卧在长沙发上,家瑾拿出急救包,用蘸了酒精的药棉替她消毒伤口。奥尔加呻吟了两声,他连忙俯身吹伤口,还像哄小孩一样说:“不疼不疼啊,马上就好。”

他贴最后一张创可贴的时候,奥尔加侧身坐起,头转向他,脸上都是泪水,睫毛膏化了,水墨一样染在脸颊上。他的手还扶着她的肩胛,他感觉她整个人从那块骨头开始一点点化掉了,滴滴答答烫他的手心。

奥尔加的脸越来越近,她的呼吸里有遥远的海洋的气息,直逼眉心的清凉带几丝腥咸,她的唇却是温温淡淡的甘甜,家瑾嘬上就没法放开,只想深入,他还要多一点、浓一点、热一点。

欲望的野马挣脱缰绳狂奔起来,向北,穿越浓密的原始森林。奥尔加柔软起伏的身体、潮湿光亮的皮肤,令家瑾想到森林里年轻的母豹,陌生的激动电击过全身。他进入她的时候,好像到达了一处他从未涉足过的地方。

北京是一座充满特权的城市,银泰更是一栋充满特权的大楼,楼下正在开张的Zegna和Cartier精品店是特权的牌照。自己白手起家挣来的,他为什么就不能心安理得地享受一下特权中的特权呢?家瑾在意识里挥挥手,驱赶小弦留下的那条隐形小鱼。

当奥运开幕式的烟花在鸟巢上空腾飞怒放时,他心里也有什么释放了,好像猛地浮出了水面,发现,仅仅是大口地呼吸,就可以如此令人满足。

家瑾打开五十英寸的液晶电视,二千零八位鼓手正击缶高歌:“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已经来不及去鸟巢了。

奥尔加斜靠在沙发上,咬着嘴唇不说话,金发像月光在半裸的身体上流淌。家瑾走过去,抬起她的下巴安慰道:“奥运刚开始,明天带你去看比赛。”

奥尔加雪白的手臂绕上他的脖子,又开始吻他。“你真好!”她在他耳边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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