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潇潇风雨寸心寒(2)

说时迟那时快,梁王身旁突然蹿出一道身影,森冷的剑光一闪,使得与梁王交恶的令狐团圆都惊出了一身冷汗。她和无缺离得远够不着,而顾侍卫在令狐约身旁,也有一段距离。

危急关头,西日玄浩折腰侧身,剑光擦着他的脸颊而过。下一刻,顾侍卫已经回防,与真正的刺客交上手来。

无缺上前护住后退的梁王,梁王的右颊添了一道血痕,血痕非但没有破坏他的俊美,反增了一股狠味儿。

“捉活的!”

刺客乃梁王的随从,他不敌顾侍卫,竟一剑捅入自己腹中。临死之前,他含恨地看了令狐约一眼,正是令狐约防范得紧,洪甫仁未能成功地引开梁王的两大侍卫,才叫他无法得手,以至于饮恨自尽。

西日玄浩一脚踢开尸体,刺客的修为在他之下,只是趁他不备打了他个措手不及。他心中清楚,这人不过是小卒,下雨过河,试试水深罢了。

屋檐上,与洪甫仁激战的侍卫跌了下来。“毛大哥!”下面的侍卫一片惊呼。

毛侍卫摔到地上一命呜呼,周身还千疮百孔地喷着血,那是被铁砂掌打中的悲惨下场。

顾侍卫怒目咬牙,他眼见同伴惨死,却只能紧握双拳。这时候,洪甫仁身后多了一道黑影,黑衣遮身,斗笠掩面。正是此人制住了毛侍卫,叫铁砂掌夺了他的性命。

“洪甫仁,你真没用!”黑衣人叹道。

铁砂掌出人意料地低眉顺眼,“尊上说的是。”

强敌在前,州府内的侍卫全都聚集到梁王身前。有了前车之鉴,令狐约不敢再轻信,他命令狐族人里围梁王,梁王的随从和州府侍卫负责外围。

西日玄浩隔着雨帘与那黑衣人对望,斗笠之下幽光闪烁,平镇再次替梁王发话,“你是何人?为何行刺殿下?”

黑衣人却是一笑,转身带着洪甫仁走了。屋檐上一空,雨幕铺天盖地,雨声里隐约传出几声惨叫,那是州府里不幸撞上两人的侍从的绝命之音。

潘岳摸着胸口喘息道:“他是想叫我们惶恐不可终日!”

平镇慎重道:“能叫洪甫仁听命的必是武圣,他以武圣之尊,不屑与侍卫们动手,又或是见我们这里人手齐备,没有全身而退的把握。”

令狐团圆望着两人离去的方向,心道,那就是武圣吗?内力丝毫不露,来去神出鬼没。不过比起师傅,好像还差点儿什么。

令狐约道:“等他卷土重来,就是决一死战之时。”

无缺望天不语。

一如潘岳所言,州府中人惶恐起来。自黑衣人出现后,桐山城州府便与外界断了联系。梁王派出的侍卫不归,周郡的信报不见,无形的死神笼罩州府,人人都绷紧了心弦,就怕那黑衣武圣突然出现在眼前。

午后,转小雨。一具具尸体从府外抛入,平镇一一辨认,大多是梁王派出的侍卫,少数则是邻郡的信使。信没有被取走,到了梁王手里,全是水祸。梁王狠狠道:“此贼当诛满门,视蛮申水祸而不顾。”

即便令狐团圆再厌恶梁王,此刻也同仇敌忾。要梁王的性命却牵累一州百姓,定是一个卑鄙小人。只会趁着水祸、借花爽之死对梁王猛下黑手,这样的人怎么会是武圣?他如何达到武圣的武道?

幽闭后院的王氏于傍晚时分步入正堂,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拜伏在梁王座下,“妾花王氏,有隐情相告殿下。”

西日玄浩冷哼一声,众人心中也多鄙夷,告发花参军风化案吗?

“妾嫁入花家多年,一直以夫君忠效朝廷为荣,不想日前却发觉夫君意图不轨,私自屯兵上千,储粮饲马,有悖朝廷章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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