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出版计划,出版社继续延续了我的讲故事系列,封面上标注了“听徐俐讲转山的故事”,其实这本书是我与我家先生合写的,因为这是我们两人的一次共同经历。事情发生在2009年的10月,我和先生在梅里雪山外转线上徒步了十多天,作为一对非专业“驴友”,且年届中年,披星戴月,风餐露宿,翻山越岭,能完成高原上那一路长距离的行走,其间的甘甜辛苦唯自己才能体会。原想着这本书应该早些写出来,但先生是评论家,时时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平素不屑与我等在电视上念新闻稿的为伍,尤对明星出书系列的写作之人时有戏谑,引他与我同在一册实为不易。久而久之,时间就这样耽误了下来。
决定两人合写,才发现合写的不易,多因为互有依赖,又因为互有冲撞,几经磨合,数次调整写作结构,才最终确定转山过程的主体由我来叙述,先生对其过程的某个节点若有感悟,也写下来附在我相关章节的后面,作为读者阅读的补充。所以仅就某一过程而言,读者会读到两个版本,或许存在情节上的重叠,但我与先生各自对此的体认定有不同。不知读者是否会因此觉得多些生趣。
图片说明及随行几个人物的描写都是先生完成的,而他本人最为看重的是他的《感受宗教》,这是他愿意写的东西,集合了他在这方面多年的思考。每每经过神龛大殿,先生从不许愿跪拜,不看他的文章,我也不知宗教在他的内心究竟是何分量。我们自诩自己的转山并没有丝毫的宗教含义,但试图借助某一特别的过程达到某一特别的目的,其本身就难脱宗教的本质色彩。从这个意义上说,先生《感受宗教》的写作本身就是一次纯粹的心灵之旅,在对宗教的渐次认知中达到自我厘清,从而将心灵安放在一个自认妥帖的地方。需要特别指出的是,这一份心灵的妥帖对现代生活中陷入各种纠结的人们尤显重要。
十万字不是一个大的篇幅,我只是希望自己能借此将写作较长时间地坚持下来。我不认为自己多么有写作天分,更多是因为唯有写作,或者唯有伏案的特定状态,才可能促使自己有更多的安静,更多的思考,不至于将日子过得浑浑噩噩。谁都知道新闻业者有一种自我陶醉般的忙碌快感,我唯恐那样的忙碌过后自己的内心仍将一无所获,所以让自己安安静静地想些事,写些文字,作为对忙碌生活的调剂,是我目前乐意实践和奉行的存在方式。这是我的第三本小书,不知道后面还有什么,等等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