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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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妻子谎称要出去采风,这才获得了一周假期的“恩赐”。事不宜迟,我马上订好飞往武汉的机票,当天下午的时候,一路舟车劳顿的我已经坐在松滋中学的教师办公室里了。

我对学校声称自己是某娱乐杂志的记者。大概最近车品聪的声名鹊起让这所不大的中学也出了名,车品聪当年的班主任对我摆出一副司空见惯、安之若素的表情。这倒让我着实松了一口气——要是她非得查实我的记者身份,我这千里奔波可就白费了。

“我就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不关心一下我们的教学成绩呢?一会儿一个电话一会儿一个采访的!”刘老师是个头发花白、一脸严肃的老教师,“我们学校的高考成绩总在全省名列前茅,每年都要出几个清华北大的优秀学生。你们为什么不重视一下他们,非要对那个默默无闻的女学生的信息舍不得、放不下呢?”

“刘老师,她可不再是默默无闻的人了,她现在比那些清华北大的学生厉害多了,全国估计有上千万关心她消息的人呢!她在你们学校表现怎么样?最近传说她抄袭的事情您听说了吗?您对这件事情怎么看?”我决定这次询问一定要将主动权把握在自己手里,所以一连抛给她好几个问题。

“她就是个普通学生嘛!很不起眼的!很不起眼的!”刘老师似乎生怕车品聪把她那些清华北大的得意门生比下去,所以刻意强调道,“她成绩很一般,人比较沉闷,朋友也很少。傻乎乎的,上课经常走神,叫她回答问题她不会就自己傻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对了,她在学校曾经考试作弊被逮到过。而且,这个女生尤其喜欢说谎。”

“说谎?”我吃惊地问。

“是啊,说谎,总说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愚蠢谎话。”刘老师似乎回想起了车品聪高中时候的种种事迹,情绪有点激动起来,“比如,她经常迟到,你要问她为什么迟到,她就回答说忘记吃早饭,所以又回家吃了点东西。”

“这也能成为迟到的理由?”我确实有些惊诧,看来这个车品聪的确不同凡响。

“是啊!”刘老师也显得格外气愤,“她这种无聊的借口,你说不是说谎是什么?”

我没多发表意见,看来刘老师对车品聪的不满颇深,再问下去就成控诉会了。我只好转移话题问:“您知道俞数这个学生吗?”

“知道啊!”刘老师眼睛忽然亮了,“他是那一届的文科状元,现在在北大上学呢!那可是个好孩子啊!”

我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我辛辛苦苦跑来湖北寻访俞数的下落,结果这家伙居然在离我咫尺之遥的地方!

“那,他跟车品聪上学时候关系好吗?是不是——早恋过?”我只剩下这种无聊的八卦问题了。

“当然没有!他根本不是我们班的学生!”刘老师斩钉截铁地回答,“那孩子学习最好!品行最端正!从来不迟到早退,晚自习都认真复习功课!好学生怎么能跟坏学生混在一起呢?水火不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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