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摩诘咒

1.

将刚刚抓来的那名女子狠狠地推进那间密闭的斗室后,他静静地看着她脸上的变化。

房门乍开的那一刻,天光照进阴暗里,这新抓来的女子表情丰富至极,从迷惑到无以复加的震惊,到最后,双唇微张,是怕到极致的恐惧。

他满意地抽出一根青纱布条将她的手绑了起来:“你一定没想到,还会在这里看到我吧。”

“救……嗯嗯——”破碎的呼救声从被堵的口中低低地传出,眼眸里盛满了惊恐,脸上深浅不一的泪痕很快便被刷出新的一条水线。

他将这新来的猎物手脚绑住,并在她的皓腕打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从一旁的桌上取出一只红色的瓷瓶,轻轻摇了摇。圆滚的药丸在瓶子里发出叮咚的脆响,那女子显然一眼便认出了这瓶里的东西,拼命摇头将身子往后缩。

看着她手上那只青色的蝴蝶因为她剧烈颤抖的身体而跟着抖动翅膀,他的嘴边绽出得意的笑容:“你这是干什么?这不是你最喜欢做的事吗?”说着,刺的一声,是布帛碎裂的声音。半敞的酥胸在挣扎中荡漾起迷人的波涛,凝肌因为乍然接触到冰冷的空气和从心底泛上的恐惧,而泛起细密均匀的小颗粒。

说着,他借着昏暗的烛火,倒出一颗赤红色的药丸,捏着她的下巴灌了下去。

伴着那冷硬的甘香从喉头滑进腹中,一股异样的热流便在体内流窜起来。她咬着唇,被堵着的嘴里涌出难抑的痛苦呻吟。空前的燥热感由内而外,向四肢百骸流窜开来。身体一寸寸地陷入绵软之中。

见她不过片刻便额发微乱,周身香汗淋漓,耳旁的几丝乌发更是被汗水濡湿。他显得很满意,信手扯下她身上的最后一层遮掩:“怎么样?很想要吗?”

她静静地看着这张男性的脸庞,娇躯在地上扭作一团,双腿几乎是下意识地便缠向他,不盈一握的腰肢如同魅惑的小蛇,贴着地面蠕动,一点点拱向他的身下。

他却只是静静地蹲在一旁,居高临下俯视着她,原本还带着笑意的脸,在对上她不断开合的双腿后,变得异常愤懑。

“嗯——”她的眼中既有哀乞又有恐惧,神志却渐渐涣散,潮红的粉颊上两行珠泪从眼角滑落,只胸脯随着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着。

“你在害怕?”他笑着伸手摘下墙上那根血迹斑斑的藤鞭,狠狠地在空中拉响一声清脆的空响,“比起你淫媚放浪的模样,我更爱看你此刻痛苦挣扎的肮脏表情!像你们这样的女人,死都太便宜你们了!”

藤鞭被高高地扬起重重地落下,瓷白的胎体,绽开绝艳的釉纹。

2.

绮香楼里。

一身浅蓝色流仙裙,头戴蓝色流苏钗,耳挂同色耳珠,舞姿清灵婉转的女子,配上一张绝色佳容,在珠帘后身姿轻盈,整个人都有一种翩然欲飞的出尘感。

然而珠帘外赏舞的男人,以手支额,隔着珠帘半合着眸,一副昏然欲睡的样子。整个人毫无坐相可言地瘫坐在红木椅上,跷着二郎腿晃啊晃的,晃得珠帘后的女子身势一顿,戛然停在了帘后。

“看公子雍容高雅,举手投足间风流贵致,今日出手阔绰见澈溪一面,却原来不是对我的舞技和琴曲有兴趣,倒像是来我这里受刑的了。”说话间,珠帘一响,名唤澈溪的绮香楼头牌含笑走了出来。

李子沐闻言,终于坐直了身子,长舒一口气,毫不掩饰自己耐心用尽的表情:“姑娘舞姿虽美,倒也不至于惊艳到小爷。小爷来见你,是来跟你谈一桩买卖的。

“哦?”澈溪的眸底掠过一抹讶然,神色却很快恢复如常,落落大方地帮他斟了杯茶,“公子请说。”

李子沐嘿嘿一笑,原本随手搁在桌上的玉扇被拿了起来,轻浮地抬起澈溪的尖下巴:“你跟那秦斯扬的秘密,小爷可是都看到了。如果让人家知道这绮香楼里卖艺不卖身的澈溪姑娘,其实……”

“你到底是谁?”澈溪的声音有些发紧,但却难得没有花容失色,只是警惕地看着李子沐。

玉扇一收,李子沐脸上的纨绔笑意尽收:“小爷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澈溪姑娘有没有兴趣帮小爷一个忙?”

窗外一阵风过,吹起紫檀色的落地灯纱,镂空铜至香炉里的静神香袅袅升腾,熏出一室的澄明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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