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万事开头难。世上大部分事情都像魔术,在你不了解它的时候,它神秘莫测不可思议,你怎么做似乎都不对,这让你吃尽苦头、无所适从。但是一旦有人指点你窥破门道,一切便迎刃而解豁然开朗。
拉拉接触HR是从招聘开始的,那时候对她来说,苦恼的不是招聘本身有多难学,而是不知道去哪儿学,没人管她。
按说,教导拉拉是她当时的老板李斯特的责任,可李斯特不是操心具体事宜的人。杜拉拉你有问题尽管问,他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要让老李系统全面地教,那你别想。
李斯特倒是指派了另两个HR经理李文华和王宏带一带拉拉。可是什么叫“带一带”?这个定义很含糊,至少不能等同于“系统培训”。况且,这两人内心都很清楚:教导新经理是总监李斯特的事儿,他们俩的职责里却没有这条,顶多也就是帮帮忙,方便的时候顺带指点指点。李斯特自己当然更明白其中的道理,所以他只是客气地跟这两人打打招呼,并不较真他们是否真有对新经理的培训计划。既然没有“责任”,就全凭“热心”了,人家能教多少是多少,一点儿不教拉拉也没办法,谁也不欠她什么。
于是事情变得很古怪,在拉拉初学招聘的那半年,教她最多的既不是HR总监李斯特,也不是招聘经理李文华,而是商业客户部南区的大区经理陈丰。
陈丰和拉拉差不多是同期加入DB的。那时候杜拉拉是一个小小的销售助理,轮不到她和商业客户部南大区经理陈丰搭话。即使到了杜拉拉被升为广州办行政主管的那两年,两人也不过限于见面点点头,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八辈子扯不到一处去。
那时候,陈丰已经开帕萨特了,随便一条领带就得上千元;杜拉拉则为了每月四千元的房贷每天灰头土脸地挤公车,扣了个税和房贷,再把每年三个月的年终奖金都加进去,当时拉拉手上能支配的现金平均每月也就三千来元,还得多少存点以备不时之需。每到年底,取出住房公积金账户上的一万二千元时,拉拉总喜滋滋地觉得是一笔不小的数字,能在物质上和精神上都让她舒缓两个月。而陈丰,几年也想不起去查查自己的公积金账户,他的公积金存折随随便便地扔在抽屉的一角快被主人遗忘了。拉拉没有思考过陈丰对自己的看法,陈丰也没有闲工夫留意杜拉拉其人。
直到拉拉升为经理,开始负责外围区域的招聘,因为工作需要,两人的过从才密集起来。这一来,杜拉拉的好处,陈丰就体会到了:脑子好使,人又勤快,干起活来绝对是一把好手。陈丰起了欣赏之意。
抛开工作需求不提,从纯私人感受的角度看,当时拉拉已经在上海历练了一年,让组织经理朱启东来评判的话,拉拉至少还得再练两年。可是如果肯把要求适当放松,比如以广州式的现实主义和平民风格为比对基准,那么拉拉的举手投足、为人处事已算出落得颇为大气,足以支持她博得陈丰的私人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