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鉴赏家协会(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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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柏杨的那本《丑陋的中国人》对高中生的我着实是刺激了一下。

这是我当年的读书笔记:

于是,从昏睡中醒来,把我们的理论用于实践中去,接受实践的考验,走向生活。

我们在高三时组建了一个组织,就叫“鉴赏家协会”。地点一般在管炜家,程红兵、刁亦男、宝宝、农农和我都在。

程红兵有时在十二中上学,大多数时间就回北京了。管炜一直在,主要在做生意,刁亦男和我一直好好上学,交流思想,宝宝平时还是和忠忠、老布、老匝一起,他经常去打麻将,我发现他打牌不管手里有什么牌,他都表现得很兴奋,好像每次他拿的都是好牌。

“血淋淋的,血淋淋的!”

宝宝用“血淋淋的”来形容他手上的牌有多么好。我看了看,其实也很一般,不过在他兴奋的状态下,他赢牌的几率就很高,所以,他的白色西服内兜总是厚厚的一卷钱。

目前来看,他确实是我们这伙人的钱包。

农农也是通过管炜认识的。农农比我们低一级,高个,戴着眼镜,平头,穿着很朴实,大家都知道他是革命前辈的孙子,但我们对那位革命前辈也仅仅知道名字。农农的女朋友小红在二十六中,也比我们低一级,是真正漂亮的小女孩,班上总有调皮的男生欺负她。农农找到管炜,管炜就在中午上课前拦住了那个欺负小红的男生——也是一个眼镜男。管炜直接侧身抬起脚,一脚踹到眼镜男的脸上,把眼镜踹飞了。眼镜男捂着脸,管炜又猛踢几脚。这种战斗,管炜一个人就足以胜任了。管炜的手指如葱尖,比较细,而手背又厚,所以他自嘲为“面包手”,打人不疼,所以开始劈叉、压腿,练飞腿脚法,对付一般人颇具杀伤力。

现在想想,这群人还真是管炜串联起来的。

刁亦男当时还叫刁一男,他觉得这个名字比较一般,就给自己起了个笔名,叫刁舸,所以签名的时候他会留刁舸这个名字。

你像More,

我深吸一口——

充满爱。

记得那晚金公爵,

巴山夜雨风满楼。

I,I,I…You,You,You…

蝴蝶泉边成良友。

想捞星湖七颗星,

却赶羊群回延安。

是夜游,是梦游,

万宝路上二支神。

这首刁亦男写的打油诗,说的就是我们那次在管炜家的聚会。管炜为农农收拾了眼镜男后,农农来到管炜家,我和刁亦男、宝宝、程红兵也来了。我和他们几个认真地讲了柏杨的《丑陋的中国人》里的要点。大家都认同这种想法,同意团结起来,我提议组织就叫“鉴赏家协会”,其实他们根本就记不住这名字。

虽然不用拜把子,但也要根据年龄排个顺序,程红兵最大,但我们不愿意树个大哥,所以就把老大的位置变成象征性的,程红兵就是老二,管炜老三,刁亦男老四,我老五,宝宝老六,农农老七。

那时我们都抽烟。我们认为最好的烟是十块钱一包的摩尔(MORE),红MORE、绿MORE是凉烟,细细的。另外金公爵卖得也很贵,十块。其次是万宝路。KENT被称为“健牌”,最普通的是希尔顿,五块。我经常从家里问我爸要七星烟,七星烟的味道我不喜欢,但它的过滤嘴有一半是活性炭的碳粒,比较牛。还有就是喜欢绿MORE,在吃晚饭喝完酒后抽一根绿MORE是最舒服的。国产烟则经常是抽红塔山和红梅。有一阵,我们喜欢抽巴山雪茄,把火柴掰半根,插到雪茄屁股上,然后可以叼着,不让雪茄烟屁股变湿。巴山雪茄据说是出口的,变个包装就卖得很贵,而我们买的很便宜,所以,好烟很快抽完后,平时装的是巴山雪茄,一根有时分几次才抽完。

回到连夜喝西凤烤午餐肉这件事上。我和刁本来是要熬夜背历史的,但扯了一个晚上,酒足肉饱之后,就都钻被窝睡了。

第二天,我们老老实实上学去了,但下午考试怎么办?急速去找韩江。在中午饭后,韩江把他爸的答案抄来了。哈哈,我们迅速记到小纸条上,顺利通过考试,而且早早交卷,交完卷,又去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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