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齿一笑,他回答道:“我会考虑看看。”
有一会儿,他们四目相对,他仿佛看到是凯瑟琳站在黑暗中。
“我最好要回去了,”他赶紧说,略显不自在,“我明天早上要早起。”她点了点头,不知道还要做些别的什么,盖瑞特伸出手。“见到你很高兴,特丽莎。祝你享受余下的假日时光。”
在他们共度今晚后再次与他握手的感觉有点异样,但如果他做出的不是这番举动,她反倒要吃惊了。
“谢谢这所有一切,盖瑞特。见到你我也很开心。”
她在方向盘后坐下,点火。盖瑞特为她关上车门,听着她挂挡。最后冲他一笑后,她朝后视镜看去,慢慢地将车子倒了出来。当她开始离去时,盖瑞特朝她挥了挥手,看着她的车离开了船坞。当她安全地行使在路上后,他转身往回向码头走去,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如此不安。
二十分钟后,盖瑞特这时刚刚关好“意外号”,特丽莎打开了酒店房间的门,走了进去。她将东西扔到床上,朝浴室走去。她朝脸上拍了拍冷水就算洗脸了,刷牙后脱掉了衣服躺在床上。只开了一盏床头灯,她闭上眼睛,想着盖瑞特。
如果换作是戴维带她出航,他所做的一切将会是多么不同。他会将这个夜晚打造成他想要的迷人景象——“我刚好有些酒,喝一杯如何?”——他肯定会对自己谈得更多一些。但是他会说得很委婉——当自信即将越过界线变成自大时,戴维很善于把握,他会确保让自己不要立刻跨越那道界线。只有你更了解这个人之后,你才会知道这是他精心编排的一场好戏,他把计划设计得滴水不漏,只为给对方留下最美好的印象。而盖瑞特,她知道他绝对不是在演戏——他身上有种真诚的气质——她发现自己被他的态度吸引了。那么,她做得对不对?她依然不确定。她从头至尾几乎都在操纵自己的行为,但是她不愿意这么想。
然而实际上她已经做了。她已经做出了决定,现在再也无法挽回了。她关掉灯,眼睛适应黑暗后,她便朝松散拉上的窗帘之间的缝隙望去。一轮新月升上了夜空,淡淡的月光洒到了床上。凝望着弯月,她无法挪开眼光,直到她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她合上了双眼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