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个阴天儿,公园里没什么人,到处都空空荡荡的。孙潮领着孟雪楠专挑背人儿的地方儿扎,在七星岩附近的一片小树林里,孙潮不走了,却抱着一棵古柏就大放悲声,昏天黑地的痛哭了起来。孟雪楠起先还试图劝劝他,到后来一看那主儿连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干脆就任他随便哭了。
孟雪楠站在一边犯起了寻思来,反复地琢磨着他俩刚才的对话是不是有哪儿惹起他的伤心事了。可想来想去总是不得要领,就站在那儿给他放起哨来。好在老天爷帮忙,孙潮哭了大约一个小时,除了吓跑了一个准备在这儿练扇子舞的老太太外,愣是再没一个人打这儿经过。孙潮哭到最后终于哭累了,揉着烂桃似的眼睛回过了头来。
孟雪楠拉着他又走了几步,在一个长条石板凳上坐了下来,这才满腹疑云的问:“你今儿这是怎么了,能不能跟我说说?”
孙潮点着头看了看她,掏出烟一边儿抽一边儿反问道:“如果我说了你能保证听完吗?”
孟雪楠糊涂了一下午了,当然想弄个明白,就点着头保证道:“你说吧,我保证听完。还用我发誓吗?”
孙潮摇了摇头说:“那倒不用,我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这是一个很无聊的故事,你耐心听吧。”看着孟雪楠点了头,他直接用手里的烟头儿点着了一根新烟,开始了他的讲述:
“有个男的跟咱们的岁数差不多大。他上学的时候就不是一个好学生,可他的同桌却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女孩儿,她长得美极了,那个男孩深深的爱上了她。可因为自嫌形秽,却从来不敢在那个女孩儿面前表现出什么,甚至连说话都比别人跟她说得少。凡是他认为对那女孩儿不好的人,他都会找个借口去跟人家拼命。
“一次,他打了一个比他高一头的男孩儿,因为那个男孩儿揪了他心上人的辫子。还有一次,他往生物老师的茶缸里放了一大把泻药,因为他曾经冤枉过当生物课代表的女孩儿上课做小动作,其实那是她在制止一个捣乱的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