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宠是大人喽!” 1

这就到了春分。正好是周末,下午两节课后就放学了,为的是让外庄的学生早点儿回到家中。大潼公社南北狭长,朱家桥正好在最北端,最南边村庄的学生要走二十几里路,途中还要过几个摆渡,走得快也得两个半小时才能到家。

天宠刚走上通向校门的林荫道,被后面桑桂芹的喊声拽住了。

“天宠,老师有份讲义要请你刻一刻。”桑桂芹走过来对他说。

“嗯哪。”天宠乖巧地答应。

桑桂芹领着天宠进了办公室,里面还有几位老师没离开,其中一位笑道:“又把小助手逮过来劳动啦!”言语中既有对桑桂芹的羡慕,也有对天宠的赞赏。“是啊,天宠这孩子帮我帮惯了的。”桑桂芹笑眉笑眼地说,口气中甚是自豪。

天宠刻钢板的时候,老师们陆续离开了。办公室里只听见钢针划在蜡纸上的咝啦声和墙上“三五牌”圆钟发出的滴答声。他刻的是正楷字,工整而漂亮,似乎在进行一次硬笔书法创作,想到自己亲手刻的这张蜡纸油印后变成一份份散发着油墨馨香的讲义,分发到同学们的手中,他心里就充满了成就感。人生活在世上,谁不愿意做些有意义的事儿呢?

终于刻完了。天宠带上办公室的卡簧门回家。走空了学生的校园静得让人感到不真实。夕阳打在房屋的西墙上。空气中流动着迷人的暗香。这几天,学校菜地上的油菜花开始绽放了,远远看去,像浮了一层黄云。

走到大操场边上,他看到离跳远沙坑不远处学校前几天竖起的三根爬杆。爬杆是用胳膊粗的铁管做的,髹着深红色的防锈漆。课前课后,很多学生过来竞相攀爬,笨拙的一米高也爬不上去,灵活的则像猴子一样噌噌几下就就爬到了顶端。天宠一直没有试,他知道自己攀爬技术不好,怕被人笑话。现在操场上一个人也没有,他就想试一试。

他把书包丢在草地上,身子朝上一蹿,便悬空抱住了爬杆,采用爬树的办法双腿紧夹粗铁管,下面双脚盘着,上下肢一起向上用力。不好爬,铁管太滑了,臂力也不够,爬到一半就没劲了。他不甘心半途而废,两腿使劲地缠夹住,一点一点地向上蠕动。

这时候他感到裤裆间特别地舒服。这种舒服他以前从未有过。敏捷的他立即捕捉住这种舒服,夹着粗铁管上下磨蹭,快感如电脉冲般阵阵袭来,他陶醉地喘息着,一不小心,从爬杆上吱溜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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