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娟身上的“姐姐味儿” 6

吃过中饭,歇了晌,三个小人儿玩到了一起。明娟领着天宠和兴杰到屋后菜园里玩。菜园里除了蔬菜,还种玉米、向日葵、芝麻、花生和山芋。他们偷偷扒开一窝未长大的嫩山芋,洗净了大嚼,又合谋连根拗断一棵玉米,把饱含甜汁的秸秆当甘蔗来啃。这样的游园活动让天宠感到新鲜、有趣、刺激,要不是后来舅爹爹喊他们吃晚茶,简直都不想回周家舍了……

天宠想不到四年后重见明娟,她已经出落成一个身姿婀娜的少女。她发育得很好,胸部明显鼓隆起来,起码要比天宠高半个头。天宠心中漾起一种特别的欢喜和莫名的躁动。

晚宴后,周家便开始安排外庄的亲戚住宿。

天宠被安排在舅爹爹舅奶奶睡的堂屋东房间。老两口抱了一床被窝睡到厨房灶门口的稻草上,把床让给亲戚——里外放两条被窝,可以睡四位客人。西房间是新房,今晚只有新郎春旺和陪郎睡在里面,名曰“暖房”。堂屋里四张八仙桌靠墙合拼成一张硕大无比的“床”,铺上被褥,大人小孩可以睡上八九个,既挤暖,又热闹。其他亲戚安排睡在庄上亲友家。相比之下,天宠是受到格外优待的。

玉荷的姨娘住在周家舍西头,她和母亲以及妹妹一家都住在那边,床不够挤,直接在堂屋里铺稻草打地铺。

天宠睡在床里边的被窝里。钻进被窝时,另外三个人还没来,大概还在哪儿玩着哩。根据他在外庄走亲戚歇宿的经验,判断外口被窝肯定是两个大人睡,将会有一个跟他年纪相仿的男孩子睡在他脚头。

灯柜上点着一盏小煤油灯,只能照亮附近一团,稍远则显得昏暗朦胧。上午在朱家桥跟伙伴们疯玩,下午步行了十八里路,吃过晚茶后接着打钱墩子,整个白天体力消耗过大,天宠上床没多久便香甜地进入梦乡。

半夜里,天宠醒过来撒尿,才发觉脚头已经睡了人;身侧挤挤的,也睡了人。两人合睡真好,依偎勾搭,互相取暖,被窝里面热烘烘的。他不晓得同睡者是谁,摸摸对方小腿肚儿,感到圆润柔腻,搽了羊油似的。再摸摸伸到他胸前的脚丫子,肉乎乎的,倒跟他差不多大小。他也没有多想,黑暗中小心翼翼下了床,摸索着出了房门。家神柜上亮着一盏马灯,灯头捻得很小,“大床”上鼾声大作。把堂屋门奓开一点儿挤出去,院子里也挂着马灯,摆着两个供夜间拉撒的粪桶。深夜里腊气太重,天宠撒过尿后头摇得像拨浪鼓,直打尿噤,赶忙溜回房间,摸上床,像黄鳝进洞似的钻入温暖的被窝中。

天宠醒来时,天已大亮。他的脚头空空如也,身侧也不拥挤,原来那三位都起床了。“真邪门!”他想,这三人在他睡眠状态中倏然而来,倏然而去,神秘兮兮的,究竟是何方神圣呀?拗起身穿衣服,却从被窝口带出一股子芬芳,他大为好奇,鼻子凑进去闻,像油菜花香,又像栀子花香,也像刚摘下来的甜瓜香。反正太好闻了,简直沁人心脾。他猛嗅了几下鼻子,不知道这好闻的香气是怎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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