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基德作品论之《漂流欲室》2

致命的危险关系

“只有明白苦痛的人才能体会到孤独。 ”这是电影《漂流欲室》完成拍摄后在“观众见面会”上金基德导演曾说过的一句话。似乎是为了证明它,金基德才导演了将钓钩插进子宫和喉管那惨不忍睹的一幕,并以此为切入点拍摄了整部影片。这种感觉,无论是当年初看还是现在已观览过数次,印象都不禁相同。

众所周知, 《漂流欲室》自2000年4月22日上映以来,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各方面都对它颇有微词。比如片中残害女性的描写,或是其松散的故事架构,又或者是它缺乏说服力的前后逻辑和浅薄幼稚的象征意象等。几乎从《蓝色大门》开始,人们对金基德作品的评判就从未停止过,而这种负面论调也几乎千篇一律,不外乎以上列举的几种(这种文字讨伐最终在2002年《海岸线》上映时达到高潮,甚至连一向看好金基德的部分评论家,也因这部影片开始与之背道而驰) 。

笔者并非想要通过这篇文章来表明自己拥护该片的立场。只是想说,在我们想像中的、对金基德电影投赞成票或反对票的旷日持久的批评讨论角逐中,其实这一争论本身并没有什么大进展,或者说那些评论不过只是在原地兀自打转而已。究其原因,恐怕是因为长久以来我们一直只是将金基德定位于一个“不良青年”(或是“邪恶导演”)。除此之外,再无貌似重大“发现”般的言论面世。即使并非有意,我们在不经意间已经陷入了评论和创作“近亲相奸”的危险境地。这或者可以说,所谓“不良青年金基德”和他拍摄的“不良电影”正是由这种危险关系而诞生的一种妄想?

金基德曾在一次访谈中说道:“误解是受虐,理解是施虐。”正如他所言,我们因担心无法准确捕捉金基德的电影信息,而时常陷入自我苦恼的深渊(受虐);同时,又因我们过分“看重”其电影中的某些特定关系描写(并将之视作大问题),而将所有责任归咎于导演(施虐)。但颇具讽刺意味的是,在这一过程中,甚至连金基德的批判者们也在不知不觉中(头脑中还构想着“不良”金基德),掉进了所谓“作家主义(作者电影)的陷阱”。

论争不断却并不见有多大说服力。或说都只是些表象上的哗然。无论是援引哪种理论和证据,结果竟殊途同归。说服力不需要论争,只需可以大肆宣传的媒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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