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俄国皇后的吊唁仪式上 6

接着俄国驻英公使拉布罗夫王爵正式致悼词,译员将他的话翻成英语。大致意思是介绍了皇后生平经历及对俄国的贡献,表示深切哀悼等语。致词毕,悼念仪式也就基本结束了。此时,哀歌又起,英国皇室贵宾和政府要员依次走近俄国公使和夫人,向他们表示哀悼,然后走出教堂。各国公使也都按序依样走过。

当曾纪泽和夫人来到拉布罗夫和夫人跟前时,拉布罗夫脸上显出非同一般的表情。曾纪泽与拉布罗夫握手说:

“中国驻英使馆对贵国皇后陛下的驾崩谨向阁下表示哀悼,并请阁下向贵国大皇帝陛下转达敬意。祝中俄两国永久和好。”

拉布罗夫脸上第一次露出浅浅的笑容。“感谢侯爵和夫人的莅临。感谢侯爵刚才表示友好的话。我很荣幸有机会与阁下会面,如果侯爵不介意的话,可否请侯爵在此稍作停留,我有一些要紧的话跟侯爵说。”

“我也正有此意。”

“请侯爵和夫人先到门厅左侧的休息室稍候。”

前厅休息室分为里外间,各有一套沙发,两位公使夫人由马清臣陪同在外间拉家长,曾纪泽与拉布罗夫在里间谈公事。

“听说曾侯爵已受命兼任驻俄国公使,不知阁下何时动身?”

“赴俄行期还要等朝廷的指令。不过我不会拖得太久,大约公历8月上中旬可以成行。到时,还要劳请贵使馆帮助办理入境手续事宜,请阁下关照为盼。”

“这当然不成问题,侯爵放心。在此,我先预祝侯爵赴俄交涉成功。不过我有一句话想预先提醒侯爵……”拉布罗夫说到此欲言又止。

“阁下但说无妨,我洗耳恭听。”

“在伦敦外交界侯爵以博学多才品德高尚著称,我钦佩侯爵的为人,因此我想对侯爵直言相告:侯爵赴俄交涉首先应解决目前两国关系上的一大障碍,这就是贵国将原出使俄国大臣崇厚关押并处以死罪,这使我们俄国处于尴尬的境地。如果贵国能网开一面,赦免崇厚,表明和好诚意,我想我国政府会友好地接待侯爵的。”

“崇厚不经朝廷训示,与贵国签约后不等国内圣谕擅自回国,根据中国法律,中国朝廷将他治罪,是理所当然的事。至于是否赦免他,也只有本国朝廷才能决定。不过阁下提出的建议,我将积极慎重考虑。我也希望阁下转达我对贵国政府的敬意。我此次赴贵国交涉,目的是为了解决我们两国间悬而未决的问题,以保持中俄两国两百年来的和好局面。中国和俄国边界绵延几万里,一个和平安宁的边界对我们两国都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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