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业军人 二(5)

几天来的四处转悠和考察,使他对现实有了更多的了解。现在这世道,真可谓是猪往前拱,鸡往后刨,各有各的生存之道,有的人是靠自己的力气和汗水打拼赚钱养家糊口,有的人是靠关系、门路和手中的权力来发家生财,也有的人却是已完成了资金的积累,是靠钱来生钱,也不知他们的钱过去是从哪儿来的、怎么来的。可自己靠什么呢?想想,还真的什么也没有,虽说自己有着一身的力气,但也不能真的像那些拥进城里的农民工那样去打工糊口吧。此时的龙剑飞内心十分焦虑,对未来一片茫然,甚至内心对自己不要组织安置、自谋出路的决定产生了怀疑,可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说什么也应在北京闯一闯。

但不管自己去哪儿,他总是设法在晚上七点前回到酒吧,这是他答应人家的,那就要做到。

其实,就是他在,店里也没有适合他的活儿可干。娟子和另一叫小梅的服务员都是湖南人,很勤快。特别是娟子,别看她只二十出点头,但只身出来打工已近三年了,在南方女孩儿中,娟子的个子算是比较高的,偏瘦,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透着湘女特有的那种灵性。有她们在,招待客人之类的活儿无需他插手,其实他也插不上什么手。在店里,他既不像干活儿的,也不像管事儿的,一个很尴尬的角色。客人少时,两个姑娘就凑到他身边,听他讲军校生活,讲部队的事儿,几个人相处得很好。

对此,刘姐也不烦他。她很明白,这是一笔合算的交易,白天店里基本没什么生意,晚上虽说他干不了什么,但店中有个大男人总要胆气壮些,反正也不需要付他工钱,只是一个睡觉的地方嘛,店里也算是有个值夜的人了,更为重要的是刘姐这两天来已感觉出这人诚信而严谨,是个很优秀的小伙子。

龙剑飞总想着能为店里做点儿什么,自己一个大男人,被几个弱女子收留下来,还无事儿可干,呆在这儿吃软饭,实在不是个滋味。他对整个酒吧仔细观察了一番。第三天,在酒吧快要关门时,他对刘姐说:

“刘姐,我觉着应当将台位的布局调整一下。”

“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你看,从道理上讲,台面和坐位越多越好,多了,能容纳的客人也多。但事实上,店里不可能同时来那么多客人。三天来我发现,客人最多时也只是占用了三分之一的位子,人家来这种场所,为的是寻找一个温馨、安静、浪漫、私密性好的地方,或是会朋友谈生意,或是偷偷与情人约会。”说到这儿,龙剑飞微微笑了笑,其他人也会意地笑出了声。他继续说道:“可现在这样,显得有点儿拥挤,台与台太近,相互影响不说,视觉效果也不是很好。我想……”

“没看出来,你好像真懂似的。”刘姐用好奇的目光看着他,“那好吧,你就帮姐策划一下。”

第二天一早,娟子她们还没有来上班,龙剑飞不仅是策划,而且是行动了。他将最边上的一排桌子直接靠在墙边上,由原来的一桌四椅改为一桌两椅,将最里面的三张台面原有的屏风朝向也做了调整,整个酒吧顿时宽敞了许多。用了近两个小时,店内已是焕然一新。

当娟子她们两人进来时。惊呼道:“啊,龙哥,真有你的,这样一来不仅宽敞了许多,而且走道也方便了。”刘姐来了看到这一切,也十分地满意。龙剑飞内心有些暗自得意,总算是为店里做了点儿事情,也不枉你们给我提供住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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