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业军人 二(3)

“少则一两天,多了我们再说,行不?”龙剑飞心想,等明天一俟与韩涛联系上了,谁还会在你这儿睡沙发,当保安。

“那好吧,谁都会碰到难处。”说着,她喊道,“娟子,你把最里面那小包间收拾一下,让这位大哥住一两天。”

那个叫娟子的服务员一直在侧耳听着他们的对话,现在十分欢快地应答着,跑到后面收拾房间去了。是啊,这种店面很少有小伙子来应聘打工,收入太低了,现在来了一个帅气十足的,而且还是一名军官,这对于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来讲,不管怎么说也是一件令人兴奋的事儿。

“你也别说为我干什么活儿了,你也不算是店里的员工,就算大姐帮你个忙吧,谁都有碰到沟沟坎坎的时候。但我们说好,只能等客人全走了你才可以进去睡啊。”

“一定,一定。”龙剑飞不住地点着头。

自从在连里吃过早饭出来,整整一天了,他滴水未进。现在总算有了落脚的地儿,心情也平稳下来,才感到饥肠辘辘。他借口要出去买点东西,跑到不远处的小摊上花了一块多钱买了几个烧饼,胡乱填饱了肚子。包间内没有被褥,自己也没有了换洗衣物,只能是和衣而眠了。

第二天一大早,龙剑飞就跑到邮局与韩涛通了电话,他并没有说起自己被骗的事儿,只是说不小心将通讯录弄丢了,重又要来了地址和电话。

按照地址,龙剑飞很快便找到了韩家。看看表,时间还早,他便一个人在大街上四处游荡起来,一直等到下午五点左右,估计都下班回家了,他才叩响了韩涛叔叔家的门。

可能是因为韩涛事先打过招呼或者是因自己怎么着也是韩涛的领导,韩涛的叔婶对他还算热情,但要在北京找工作谈何容易,如果是想找个地方打打工,那还可以试试,但要想转业进北京被安置个正式工作,他的条件远达不到转业军人进京的要求。其实,龙剑飞早就知道自己要想通过转业安置在北京绝没希望。他此次来也只是想了解一下在北京自己是否能生存下去。

正在交谈着,韩家的女儿,也就是韩涛的堂妹韩晴从学校回来了。这位理工大学三年级的学生,瘦高个儿,穿一套紧身牛仔服,上衣小得有些夸张,秀丽的脸上挂着矜持和傲气。得知来客是当兵的,满脸不屑一顾的样子,冲着龙剑飞点了一下头,算是打过了招呼,说是要准备明天的演讲,就火急火燎地进了自己的房间,将门“砰”的一声关得死死的,再没有出来。那关门声虽说并不大,但却在龙剑飞心头引发了一阵颤栗,一股受辱的感觉涌上了心头,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一时无语。细细想来也是,自己一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穷大兵,双手空空闯进人家家里来。唉,想到这儿,龙剑飞还多少有些自惭形秽。

与他们拉东扯西地聊了一会儿,无非是龙剑飞想更多了解些北京的情况,而韩涛的叔婶则更希望多知道些韩涛在部队的情形。龙剑飞感觉到再呆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只能是自取其辱,让人家小看,便起身告辞。韩叔还真为他事先联系好了住宿,是自己单位的招待所,内部价一天才十六元,将地址给了他,让他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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