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若犯我》 第一章 出狱(17)

还是黄花大闺男的燕宁后退三步,捂紧裤腰带:“姐!我知道你才出来,那里头日子挺寂寞的,听说连见着的黄瓜都是拍过的……”说罢拍着胸脯道,“姐,你要是有需要,我这就给你找年轻力壮的去,我、我、我……你、你、你……你是我姐啊,咱俩怎么能……”

林轻瞥了眼燕宁黑瘦黑瘦偏偏还擦了层粉的脸,勾了勾手指叫他过来,揪着他的耳朵说:“燕宁,你原来只是丑,现在怎么都丑得雌雄难辨了?”

说完指着身后那根快一米九的柱子,把燕宁一推:“让你对着他脱。”

林轻背对着二人站着,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打到她面前。

地上燕宁的影子正慢吞吞地解裤腰带,稍小一点的那个影子则变得更小了点。

等到脚步声越来越远,燕宁嘿嘿干笑两声:“姐,这男的什么来头?怎么像没进过公共厕所似的,看男人脱裤子也脸红。”

林轻在门口找了个石墩子坐下:“我估计他还真没进过。今天我进女厕所的时候,要不是里头做保洁的大妈拦着,他可能也进去了。”

燕宁摸着下巴看向他逃走的方向,机智地猜道:“姐,你怎么认识他的?他会不会是个傻子?看行头也是只肥羊啊。”想到这有点懊悔,“早知道刚才摸一票了。”

林轻手指间夹了枚硬币,一边翻一边分析:“傻子不清楚,但哑巴是肯定的。”说到这里想起什么似的,从棉袄口袋里翻出被他塞进来的纸。

非常光滑厚实的纸质,上下左右对齐地排了三排,每排四个字:

秋高气爽

山高水长

月黑风高

林轻把纸收回口袋,咳了咳,状似不在意地问:“燕宁,你听没听过一个词叫秋高气爽?”

燕宁莫名其妙地挠挠脑袋:“当然听过,怎么了姐?”

林轻嘴角抽了抽,继续问:“那山高水长和月黑风高?”

燕宁进屋去打湿了条毛巾给林轻擦脸:“听过啊……”

林轻擦脸的手顿了顿,又咳了两声,借着路灯看了看燕宁的脸:“你这脸被谁毒了?”

燕宁听到她这么说,忙摸出只小镜子照了照,又摸出个粉饼补了补,才有点害羞地道:“这不工作需要嘛。”

林轻捏着他的下巴左看右看,有点不相信道:“你去做小白脸了?”说完难以置信,“才三年,世人口味都这么重了。”

燕宁被她说得粉底都遮不住脸红:“姐,你说啥呢,我……我……现在有正经工作了!”

林轻一巴掌拍在边上的水缸上:“现在做小白脸都合法了?!”

燕宁有点局促:“是演员!姐,我现在在兰台当演员,正经工作,有合同的。”说完怕林轻不信似的,就要跑进屋拿合同显摆。

林轻把他一把拉住:“兰台?你在李洛基手底下干?”说完看看周围被白天的大风吹得东倒西歪的晾衣架和拆了一半的墙,“当演员了还住这儿?兰台不给你发工资了?”

燕宁不好意思地踢了踢脚边半块砖头,含糊解释道:“洛基哥现在管着整个宏基地产,哪有工夫顾兰台哪。姐,我这不才开始干吗,上头说新人都得慢熬,等过几年就好了,你看,我是不是比原来胖了?倒是姐……你怎么瘦成这样,要不是你出声,我肯定不敢认。”

林轻拿起燕宁放在边上的塑料镜子照了照,一边揪睫毛一边问:“我看着和原来不一样了?”

燕宁拍着干瘦的胸脯:“老大不一样了!就咱俩这种关系的,都得仔细瞅一瞅才敢认,不光是脸和胖瘦,怎么说呢……那个feel都不一样了。”他揪着眉头挤了半天,“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林轻把挡眼睛的睫毛都揪干净了,才放下镜子从水缸里捞出根不知道谁家的黄瓜,“咔嚓”一口啃下去,口齿不清道:“你一口一个洛基哥叫得挺亲。”

燕宁被她这一口清脆的啃黄瓜声吓得捂了捂裆,半天凑过来小声问:“姐……你和洛基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你们从前关系好得穿一条裤子都不够,怎么会说翻脸就翻脸?先是你把他弄进去了,没一个月你也进去了,他进去三个月出来了,你这一蹲就是三年。姐……你和洛基哥好好谈谈吧,有什么疙瘩解不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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