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姑娘,你现在可是大家眼中的肥肉,若是我不对肥肉垂涎,反而让人生疑了。”凌翼然眼眸乍亮,对她道,“一起走吧,卿卿。”
晚风拨弄涟漪,吹皱一池倒影。临湖而建的流芳台,东西两座交相辉映。东台的王孙贵族倚栏谈笑,俊秀的姿态看得西台上一众美人以扇掩面,好不娇羞。
“王上驾到!”随着悠长唱和,东西两台的男女同时拜倒。
“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青王凌准扬声道,他身材消瘦,是出了名的勤勉君王。还不到知天命的年纪,却已两鬓花白。
他看一眼座下男女,威严道:“今日乞巧宫宴,孤请来了一位尊贵的客人,眠州的定侯。”
云卿看向东台之上,霎时呆住。
只见他穿着金边银袍,发束紫金冠,俊雅的面容依旧淡然,俊美之中带着阳刚,湛然有神的凤眸冷如寒潭。
修远……。
“定侯好年轻。”
“真真美男子。”
夜景阑冷冷地扫视了一圈,不顾前来寒暄的东台众人,他旁若无人地走过东西两台之间的石桥,在各家小姐的轻呼中,走到云卿面前。
“好些了吗?”他道,冷峻细长的凤眸中泛着一缕暖意。
云卿脸颊微烫地看着他,“好多了。”
“回去把脉。”
“好。”
西台上的青王后缓缓开口道:“定侯和韩小姐认识?”
“认识。”夜景阑毫不迟疑地答道,他安抚地对云卿微微颔首,不待王后再问,径直走向东台。
看着眼前这幕,凌翼然双目流火,眼眸里充溢着怒意。他看着上座的夜景阑,目光宛如冰锥,直直扎去。
“王后。”青王面色肃然,沉沉开口,“时候不早了,可以开筵了。”
“是,臣妾遵命。”王后微微颔首,身边的得显一挥拂尘,道:“吾王恒寿,天重昌隆,乞巧国宴,满朝同庆。”
随自家嫂嫂坐在弄墨座下,云卿偷偷打量着同列的董慧如,只见她面色淡淡,看不出一丝慌乱,而一边的上官无艳则一脸沉醉看向东台。她刚要再看,就察觉对面有一道杀气逼人的视线,凌翼然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美目却如利刃一般。
青王靠在座椅上,目光缓缓地扫过席下,半晌幽幽开口道:“听说王后还准备了节目,不知何时可以上演啊?”
王后柔柔一笑,颔首道:“王上,乞巧节原是男女定情的节日,也是女子向上天祈求巧手的节日。今日夜宴,不如让众位小姐展示一下巧手,以博王上一笑。”
众女低首,掩袖含羞,目光时不时地飘向东台。
“有意思。”青王点了点头,“那便听王后的,列位小姐可要放开手脚,一显才能啊。”
“是,王上。”众女齐应。
一侧的大太监得显拍了拍手,宫娥们将一个个竹篮拿上来,内侍捧着琉璃宫灯,放在了官家小姐们的桌上。
云卿挑着眉,好奇地看去,只见篮子里放着一盒针线,数根彩绳。
王后笑笑地取出针线,“这第一轮啊,便是乞巧穿针。请王上饮酒,酒过三杯,再看哪位小姐穿的针最多。”
青王低笑道:“那孤就边喝边等了。”
说着他身边的瘦高内侍便拿过酒壶,美酒刚入琉璃盏,西台上的小姐们便开始穿针。云卿看向周围,只见上官无艳一脸紧张,手微抖。而容若水不疾不徐,手脚很是灵活。再看董慧如似是叹了口气,方才动手。
弄墨低头看她,问道:“卿卿是不是不会?”
怕她不好意思,秦淡浓宽慰道:“不会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