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那像风一般的话语 1

一切源于那双手

我用手来呼唤你

用手听见你的温度

从最初的时间开始

我用手迎接整个完整的世界

而你走入贝壳 走入小小的曲线堤岸

你弹一曲锦弦崩裂

微笑在听不见的尽头荡漾

你给这个思索的人一个答案

依旧沉默 只言片语都是沙砾

你没有改变世界

世界却因你而改变

1985年,就在即将赴美留学的陆锋因为注射新霉素而丧失听力,遭受巨大痛苦的时候,成人用多导人工耳蜗经过漫长的评审,被认定是安全的、有效的,美国食品与药物管理局批准其进入临床使用。

这标志着人类医治感音神经性耳聋的新时代已经到来。

这个“多导人工耳蜗系统”,就是同仁医院邓元诚教授说的能够攻克感音神经性耳聋的科技成果。

美国食品与药物管理局对新医疗装置的审批极为严格。它将临床装置研究指定为显著风险和非显著风险,由于人工耳蜗植入部位在头部,手术的解剖空间和内耳的精密性决定了它为显著风险。

风险等级为三类,这是最高风险级别。

是谁开启了这个一直被认为是耳疾禁区的大门?

在多导人工耳蜗进入市场的申请书主办人一栏里,填写的名字是——格雷米·克拉克教授。

约翰先生面色难看地走进药房。

老克拉克热情招呼:“亲爱的约翰,下午好。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约翰压低嗓音说了一种药的名字,那是治痔疮的药。

老克拉克凑过头来,一手捂着耳朵,大声喊着:“什么?你大声点,我听不见。”

店里所有的人都往这里看过来。

约翰脸色通红,尴尬窘迫。

这时,一个少年跑过来,给老克拉克打着手势,然后到一个抽屉里拿出药来。

约翰付了钱,拍拍少年的肩,对老克拉克说:“老朋友,我真羡慕你,有这么一个好儿子。”

这一幕发生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不久的一个星期天的下午,澳大利亚一个叫凯姆顿的小镇的药房里。

被约翰称赞的少年是老克拉克的儿子——格雷米·克拉克,生于1935年。

其实,这样的尴尬已经多次发生。

老克拉克是个聋人。格雷米发现父亲最近聋得越来越严重了,那个老式助听器一点用都没有了。

格雷米深深爱着他的父亲。他喜欢到父亲的药房里来。父亲教他认识各种药品以及用途,常常把医生的方子讲给格雷米听。他知道了不少最新的医药知识。

每当父亲给他看药方时,小格雷米常常会忧郁地想:为什么从来没有能治好耳聋的方子呢?如果我能够开出一张药方,把父亲的耳朵治好,那多好呀!爸爸就能听见妈妈弹钢琴了,就能听见我们唱圣诞歌曲了,就不会让约翰叔叔尴尬了。

格雷米·克拉克渐渐长大。他上了医学院,毕业后成了一名外科医生,他的手术很漂亮。他与父亲的朋友在墨尔本合伙开了一家鼻科整形诊所。他成为了一名出色的鼻科整形大夫,收入颇丰,备受人们尊敬。

儿时的梦想似乎渐渐淡忘。

一位好姑娘成了他的妻子,他们很相爱。不久,他们有了孩子。他们每个星期天都去教堂做礼拜。他们平静而幸福地生活着。

一天,一个病人来到他的诊所,他告诉格雷米·克拉克大夫:他的耳朵听不见了。

克拉克医生摊摊手说:“抱歉,我是鼻科医生,不看耳朵。”

病人说:“耳朵鼻子离得那么近,你是好大夫,就一起看看吧。”

克拉克说:“对不起,我真的不能帮你。”

看着病人极度失望地离开,克拉克又一次感觉到那种深深的挫败感。经常有重度耳聋的患者来就诊,他却束手无策地坐在那里,告诉病人他对他们的病痛无能为力。看着病人失望地离去,他感到一种深深的内疚,他就常常被这种情绪刺伤。他想起了父亲几十年来一直生活在无声的世界里,至今还在忍受着耳聋的痛苦。他想起了自己少年时暗暗立下的那个誓言,内心十分惭愧。

他突然感到自己的事业方向错了,心里不由得迷茫而烦乱。

他做了长时间的祷告,他告诉主耶稣他心里的不安,他祈求耶稣给他智慧,指引他走当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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