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而降的遗产3

一楼有四个房间,左手第一间是厨房,左手第二间应该是个储物室,杂七杂八的不知道堆了多少东西,堵住了门,只能开一个小缝,我冲里面望了半天,只看见里面黑布隆冬的好像有一些废家具堆在那里。

右手两间都是卧室,看样子好像一个是客房一个是佣人房。

两间房子虽然也全是灰,但还有简单的家具,连被褥都整整齐齐的放在那里,好像不久前还有人在那里睡过一般。

我一边看一边记下哪个钥匙对哪个门。

然后就是楼上……当我第一脚踩在木制楼梯上时,迎面又是一阵阴风,刚进门的那股寒意又涌了上来。

我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今天就算了吧,先回家。

从房子里出来,已经天黑了。

我是个聪明人,在打的过来的时候,长了个心眼儿,特地跟司机问了,沿着公路向北直走大概走十分钟就有从杨明村到市区的公共汽车站。

司机兄弟很好心的告诉了我末班车是十点,我看了看表,才九点十几,还有四十多分钟,来得及。

天黑路不好走,这地方偏僻,马路上没有一辆车,路边连路灯都没有。

来的时候还能看到远处的村子,这会儿再看过去,就是黑了吧唧的一片荒野,连灯光都没有。

这才九点多,那些农民兄弟就不开灯了,也太省钱了!

我又走了一会儿,忽然听到身后有跑步的声音,就像是几个小孩子在追跑着打闹,还有嘻嘻哈哈的笑声。

那声音由远及近,到最后,笑声就近在耳边,像是那些小孩已经跑到我身边一样。

谁家的孩子,这么晚了放出来瞎跑?!

我加快了脚步。

笑声和脚步声一直跟在我身后,声音不算大,也不算小,就不近不远的在耳朵旁边绕啊绕,那几个小孩子一直恶作剧一样的跟在我身后。

我小时候也跟他们一样,蔫坏。就喜欢跟在大人身后装模作样,你要吼他们,他们尖叫着跑散了,过一会儿还会接着跟着你,要不理他们,他们玩一会儿就散了。

嘿,不是说十分钟吗?怎么走了半天还不到!

忽然我右腿绊了一下没法动弹,像是被什么人抱住了。

我左腿已经迈了出去,右腿却动不了,低下头,看右腿也没什么异样,依旧是从地摊上买的凹凸曼名牌牛仔裤,膝盖上那两滴油是吃羊肉串的时候滴上的。

明明什么都没有,但就是迈不开腿。

就在这当,忽然有个女人说:“你们别闹他,他是个道士。”

小孩的声音说:“他要抢我家!”

“那是马师傅留给他的。”那女的又说,“别闹了,快走快走,小心他收了你!”

然后我腿一松,就能动了。

那女人的声音温温柔柔的,说不出的好听。

有哲人说过,有美女帮忙时,道谢是男人的义务。

于是我义无反顾的转过头。

迎面吹来一阵凉爽的风,马路上空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失传已久的轻功——移形换影?

我腿有点发软,高叫一声:“妈呀!”转过身就向前冲。跑了几步忽然眼前一亮,就像是黑屋里有人开了灯,所有东西都能看清楚了。

右方几百米处,村落的房子灯光闪烁,眼前不远就是公共汽车站。

我跑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一辆公车汽车的背影。

车上刚刚下来几个大姑娘正往村里走,看到有人,我心里一下就踏实了。

我走到公共汽车站,往那儿一站,所有人都瞅我。

我知道,像我这样出众的男人,就像黑暗中的萤火虫,钢镚堆里的百元大钞,就算在郊外也遮盖不住从内而外流露出的狂野气质。

可是被众人如此赤裸而热烈的注视还是头一遭。

我有些腼腆的歪过头,用最英俊的右半边脸对着他们。

有个老乡笑呵呵的凑过来:“原来没见过你,第一次来?”

“嗯。”

“没留意公车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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