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一进老太爷的院子,先让两个媳妇把程水若扶在一边,自己叫来老太爷身边服侍的丫头进去通报。不多时,那丫头便回转来请众人去小厅候着。
程水若浑身上下这会儿被折腾得忽冷又忽热,又辗转了许多地方,只觉得这家人的破事儿还真多,要么就把她一棍子打死,要么就将她扔在一边不管,何必这么来折腾人?
一进小厅没多久就瞧见一个发须皆白的老头子被两个丫鬟搀扶出来,还来不及坐下来,三夫人便捂着脸哭了起来,
“公公,您要替媳妇做主哇!大嫂死活要收留这个狐媚子,害了老五一个不够,如今连带我们家白苏也给推下了水,去了半条小命。今天不把她给赶出去,我在这个家也待不下去了,立马我就带着白前、白苏回娘家去!”
老头子眯着一双迷迷糊糊的眼摆摆手道,“老三媳妇,你哭什么?别着急,慢慢说,老大媳妇做什么了?她又是谁?”
三夫人指着程水若道,“就是她,老五死活闹着要抬进门的春风楼那个歌姬,一进门就闹了一场官司。今儿个出了院子就把咱们家白苏给推到池塘里,差点儿就一口气缓不过来了……”
三夫人一边说一边哭,“咱们去的时候,她正嘴对着嘴,吸白苏的精气,要不是咱们赶上了,白苏怕是真的没命了!这只狐狸精,就该一把火拿来烧了!留在家里迟早有一天要害得我们家破人亡的!”
“白苏?”老头子问道,“白苏怎么了?”作势就要起身,身边的丫头连忙扶着他,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老头子这才点了点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既然白苏身体不适,你这个做娘的就该在一边瞧着才是啊!”
三夫人闻言不由得有些懊恼,这老爷子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如今不光眼睛耳朵不好使,连脑子也糊涂了,不由得咬咬牙道,“白苏已经没事了,何况,有这个狐媚子在,咱们谁也不安生。今天就请老爷子发个话,将她赶出去吧!”
程水若闭着眼睛心里寻思着,赶快把她给扔出去吧,这会儿她已经是不太痛苦,昏昏欲睡了,正寻思着,却听见门外急促的脚步声。
“这可不行!”大夫人领着几个媳妇丫鬟和一位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朝着老太爷请了安才转过身说道,“这家既然公公交给媳妇管,这事儿自然是该媳妇来处理,弟妹何必来扰了公公的清净?”
大夫人的脸色铁青,想是气得急了,三夫人却是冷冷笑道,“大嫂若是能管好这个家,自然无须来惊扰公公。可瞧瞧如今,老五走了,咱们老七差点儿没命,大嫂就自问没有过错?咱们家老七还在床上躺着呢,您不去瞧一眼,只关心这个女人的死活,这就是做人婶婶的态度?”
听到这里,程水若也算瞧得有些明白了。这位三夫人和大夫人两个之间像是有什么龌龊,感情拿着她当筹码,也不知道大夫人如何回答这诛心之论,不过她这人也确实不咋地,自家侄儿还躺着呢,偏生来管她这个狐狸精,看来这户人家的家资不菲。
心中有些嘲讽地道,吵吧吵吧,你们吵完了我也就穿回去了,谁管你们的龌龊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