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妇人上来一边一个提领着她要往别处去,程水若挣扎道,“别碰我,既然你们不领情,也不必再惺惺作态了。之前欠下的情我记得,这次,就免了。”
刘嫂瘪瘪嘴压低声音道,“别人不知道你,咱们家大夫人还瞧不出你那点儿花花肠子。我前脚刚走,你后脚便‘救了’七少爷,哼,又把伤口给撕裂了,还真巧哇!”
手下暗暗使劲,只压得程水若动弹不得,张嫂冷冷道,“不给她点儿颜色,她还真以为咱们方家的人是泥捏的,这会儿想跑,哪儿有那么容易!”
程水若闻言脸色骤变,咬咬牙却也再不挣扎,冷冷道,“谁是谁非你们大可去问那位七少爷。”
说完不管身边两个媳妇如何说话,再不肯言语,两个妇人对视了一眼,拎着程水若便往房间走。
到了房间,两个妇人要替她换衣服,程水若只是冷笑,护着衣襟不让两人碰她,刘嫂见状也不强求,冷冷说道,“非是我家不肯救你,你硬要往死路上奔也怨不得咱们见死不救。”
说罢便拉着张嫂背对着她往门槛上一坐,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程水若躺在床上望着床顶的花纹,只觉得全身冰凉,腹痛如绞。方家的人如今明显是摆明要让她自己等死了,她倒也不介意,只记得之前她便是接近这种状态才会莫名其妙地到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
原本才来的时候她还尝试过这种濒死的状态,那时候太迷糊,也来不及想那么多的事情,这会儿倒是与其待在这里,待在这具众人都不喜欢的身体里,还不如就这么死了,免得惹人讨厌呢。如果能回去就是最好了,若是回不去,见不到自己最亲的亲人,也见不到往日的朋友,那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迷迷糊糊地,她想了很多,身上的伤口也无心打理,连湿漉漉的衣裳也没有换下来,只觉得整个人都恍惚起来。
“砰!”
门发出一声巨响,被人狠狠摔在墙上,一个女声高声叫道,“把她给我拖出去!”
刘嫂慌慌张张地叫道,“三夫人,您这是做什么?”
邓氏冷笑道,“做什么?她亲手推的白苏下水,我已经问明白了,如今我要带她去见老太爷,谁敢拦着?”
两个媳妇上来将程水若从床上拎了起来,拖着便往外走去,床上赫然一大片的血迹让刘嫂愣了愣,与张嫂对视一眼,低声道,“你去通知大夫人,我跟着去瞧瞧。”
说罢便追了上去,拦在前方道,“三夫人,您这么做可不行,这女人虽然是个祸害,到底是在咱们家出的事,这会儿她伤得这么重可经不起折腾……”
邓氏冷冷地扭过头瞧了刘嫂一眼,淡淡道,“咱们家大嫂真真是好算计,好人都让她当尽了,之前是老五,二嫂不敢说话,如今轮到咱们家老七。她的儿子都在外面,不怕这狐狸精,我可容不下!今天我就明白地告诉你,我还非出了这口恶气不成!”
刘嫂言语一滞,眼瞧着邓氏拖着程水若往老太爷的院子行去,口中嘀咕道,“就这点儿手腕,老太爷怕也不会让你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