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机关病积重难返,齐思民临场督战(3)

师玉洁就把项目审批的情况说了说。齐思民问:“在办理审批手续当中有没有需要我或者区上的领导出面解决的问题?”

师玉洁睁大眼看看齐思民,又看看大家,有点结巴地说:“没,没,没有。”

齐思民笑笑,说:“你喝酒了吧,说得这么勉强。”

师玉洁不好意思地笑笑,齐思民就问他:“真的没有了?”接着他说,“这里有区上、乡上的领导,有市上有关部门的领导。这些天来,我们专程到各县区看了看项目建设情况,有什么问题,能解决的当场解决,解决不了的,限期解决。有没有问题,你可想好了,不然,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

师玉洁本想把行政事务管理局办事不怎么顺当的情况说一说,可反而一想,事情不是正在协调解决当中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不等于告人家的状吗!以后类似的事还多着呢,在市长面前告人家的状,眼前的事可能立即解决了,可以后呢?还怎么和人家打交道呢!这么一想,他说道:“真的没有,就是有点儿小麻烦,我们自己解决。啥事都麻烦领导,领导哪能麻烦得过来!”

齐思民笑笑,对他说:“玉洁什么时候也学得这么圆滑了。好,自己能解决最好。不过,”他对他带来的干部们说,“葫芦村的这个项目是个大项目,你们要从各个方面给予支持。”他对主管行政事务管理局的徐副市长说,“特别是行政审批这个环节,你亲自过问一下。不能拖,更不允许刁难。”

“好,我回去就落实。”徐副市长说。

“看大家还有什么要说的?”齐思民对大家说。于是,跟随齐思民来的干部们向村干部提问了一些问题,村干部和乙僧公司的人就葫芦制品建设项目后期工程的打算和可能遇到的困难谈了谈。齐思民说道:“从这些天调查的情况看,我市的项目建设,总的情况是好的,但也存在不少问题,特别是在前期工程和办理行政审批手续这种涉及政府部门的事,存在拖拉现象。个别部门和办事人员甚至仍然存在吃拿卡要的恶劣作风。眼下正在治理整顿机关作风,我不想看到你们有谁撞到这个枪口上,被削肿减肥了。”接着他对相关部门提出了限期转变工作作风的要求。有关部门的领导当场表了态。齐思民就带着他的团队,赶往市区去了。

下午一上班,徐副市长就打了汤银汉的手机。此时,汤银汉刚刚下了饭桌,上了麻将桌,准备酣战一场。不料这个时候,接到了徐副市长的电话。他接完电话,对梅雪说:“没办法,我得回去了。徐市长找我,说不上还与你们的项目有关系呢!”

梅雪说了几名客气话,汤银汉就要带着他的人马撤走。梅雪给梅能使了个眼色,梅能会意,就向汤银汉请了一会儿假留了下来。

汤银汉走后,梅雪结了账,和梅能一起下了楼,打的回到梅能的家,两人在沙发上坐下来,梅雪对梅能说:“今天还行,没有喝醉。”

梅能讥讽道:“不是有你在监督吗,我能喝醉!”

梅雪说:“没有喝醉就好,”她话锋一转,问他:“你和红叶到底怎么回事儿?”

“她要离婚,你不是看过那份协议了吗!”梅能佯装不在乎地说。

“婚姻是儿戏呀,说离就离!”梅雪瞪一眼他说。

梅能冷笑一声,瞪着梅雪说:“废话,是人家提出要离的,又不是我先提出来的。”

“那说明你有问题。”梅雪脱口而出。

“你这是胳膊肘子往外拐,”梅能说,“人家把绿帽子都戴到你弟弟头上了,你还替人家说话!”

梅雪一时语塞。她想起在梅雨家里看到的情形和妹妹的倾诉,她真的不知道该向着弟弟呢,还是向着弟媳呢,让她左右为难。为难了一阵子,她说:“难道你就没有错?你天天喝得醉醺醺的,动不动就动手打人。你说,你昨天打人家了没有?”没等梅能回答,她以不容质疑的口吻冲着他说,“你敢说你昨天没有打人家!”

“我打了,”梅能说,“可你问问她,她做下的那叫什么事。”

“你也干净不到哪里去!”

“我是男人,最多叫生活不检点。她是女人,就该守妇道。”

“你这是什么话?”梅雪批评道,“如今都二十一世纪了,你还这么封建!”

“还有,”梅能说,“你没问问,她是跟谁呀?她跟我姐夫!”

梅雪又没有什么话说了,他俩僵持了片刻,梅雪冷静地说:“离婚,最大的受害者是孩子。你姐我是离过婚的,我有切肤之痛。无论如何,我也不同意你们离婚。”

“这是由不得咱们的事,”梅能说,“只要他和那姓郜的断了,我可以考虑不离。”

“你说的是心里话?”

“嗯。”

怎么能让杨红叶和郜子达断了呢?梅雪陷入了沉思。理智地讲,这属于个人感情问题,聚也好,散也罢,旁人不宜插手,也不好插手。但具体到眼前的这个问题,就不仅是个人感情问题了。这涉及到两个家庭,一个是自己的弟弟家,另一个是自己的妹妹家。弟弟离婚了,弟媳杨红叶为了能和郜子达做长久夫妻,极有可能逼迫妹夫离婚,拆散妹妹家。这不造成两个家庭的悲剧吗?不宜插手也得插,不好插手也得插。这样想着,便想出一条妙计,她望着梅能,就把她的这条计谋向弟弟和盘端出,得意地问梅能:“你觉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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