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潜在对手不战而走,红叶歌厅醉酒消魂(3)

杨红叶走过来,站在郜子达的背后,两手捏着他的肩,带点嘲讽的口吻说:“你倒挺重情义的哦,为人家饯行,跑到人家的家里去干什么,”她把头伸到郜子达的前面,不怀好意地讽刺道,“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吃醋了?”郜子达抬手摸摸她的脸,调侃道,“你没想想,人家一天接触的都是些什么人?上至中央部委和省上的头头脑脑,下至市里的主要领导,那里的水深得很,不是我们这种小科长能趟的。我就是有那贼心也没那贼胆哪,这点你就放心吧。”

“噢,你的意思是,像我这样的人就只配你这样的小科长了?”杨红叶不满地说。

“别,别,别。”郜子达连忙说,“我可没有那个意思。再说了,你就认定我这一辈子就只配当这个小科长了!”

“哪里呀,谁敢小瞧你这世家子弟!”杨红叶半嗔半讽道。

“好了,不贫了,我来又不是和你吵架的。”郜子达说着扭转身子,脸便贴到了杨红叶的胸前。杨红叶顺势把那颗脑袋揽到她的怀里,摩挲着那有点稀疏的头发。郜子达的心里便觉得痒痒的,他张开两手夸张性地揽住她的腰,把脸埋进乳沟中,在两座山峰之间蹭来蹭去。这一蹭,杨红叶也有点自持不住,就转身坐到郜子达的腿上,两手搂住他的脸,就把嘴凑上去,郜子达顺势接住,两人就揉搓成一团,嘴里也哼哼哈哈,上气不接下气地喘了起来。接着就动手动脚地解衣宽带,吭哧哼哧地,在那小小的转椅上办起事来。

翻云覆雨间,郜子达的手机响了。完事之后,郜子达过去坐到沙发上,翻开未接来电,是自己的老婆,他冲杨红叶笑笑,整理好衣服,向她扮个鬼脸,扬长而去。

刚出了红叶歌厅,迎面碰上了他的小舅子、杨红叶的丈夫梅能。两人都愣了一下,梅能摇摇摆摆地凑上前,借着微弱的灯光看了看郜子达,喷出一股浓烈的酒气。他冲郜子达笑了一下,喃喃地说:“我还以为是姐夫,原来真是姐夫呀!”

郜子达稍显荒乱,他定了定神,辩解道:“我们有一位同事调走了,给他饯了个行,完了顺道过来看看。上去你不在,我就下来了。”这句话说完,他自己都觉得多少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他有点儿心慌。于是无话找话,关心似地问道,“怎么样,歌厅的生意?”

梅能含含糊糊地回答:“托姐夫的福,还行吧。”接着他说,“我这整天忙得不着家门,主要是红叶在经营。”

“哦。”郜子达应付了一声,准备动身走开。

“要不上去再喝几杯?”梅能邀请道。

郜子达抬手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不了,我看你也喝大了。再说,去晚了,你姐又要叨叨个没完没了。”

“那行,”梅能说,“有空过来,添点人气。”

“好。”梅能说着,举了一下手。郜子达告别梅能,拦了辆出租车,搭车向自家方向驶去。

回到家里,少不了老婆梅雨的冷言冷语:“打了那么长时间的电话,怎么不接?”

“我们不是送倪布然吗,那种场合,根本就听不见手机响。”郜子达一副受了委曲的样子。

“我冤枉你了?”梅雨讥讽道,“可人家倪布然早就到家了呀,你怎么现在才来?”

“我是从倪布然家里步行回来的,在大街上碰了几个熟人聊了一会儿,不知不觉就到这会儿了,这不很正常嘛!”郜子达辩解道。

“正常不正常只有你自己知道。”梅雨说,“有些事不要做得太绝,做得太绝了可要遭报应的。”

两口子你来我往地这样掐着,梅雨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拿起来看了一眼,便摁下了接听键:“嗯,是我。嗯,回来了,刚进门。什么,他去歌厅了?是你在门口碰上的。嗯,知道了,你忙吧!”

梅雨合上手机,两眼盯着郜子达,正色道:“你还有什么说的,做都做了,干吗遮遮掩掩的,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郜子达不自然地笑笑,他自知理亏,而且没想到刚进家门,就被小舅子戳穿了谎言,故而心虚,也就不好再为自己辩护。他和舅老(当地人对大舅子、小舅子的称呼)媳妇杨红叶有一腿,梅家人特别是梅雨姐弟隐隐有所觉察,只是没有抓到把柄,奈何不了他。而且他们梅家受恩于前朝遗老,于是就依家丑不可外扬的古训,没有张扬,也没有采取什么措施加以制止。这在客观上纵容了郜子达,使他与杨红叶的不正当关系持续保持了下去。想到这里,郜子达厚着脸皮,冲着梅雨挤出一堆无耻的笑,可耻地辩解道:“你也太疑神疑鬼了吧,我只不过顺道进去看了看,见梅能不在那里,我就出来了。刚出来就碰上了梅能,可能是他见我喝了点酒,不大放心,才给你打电话的,你就想到别处去了。”

“哼,”梅雨鼻子里冷哼了一声,还想说什么,儿子东东从卧室里出来,向他俩开火道:“你们有完没完,还让人做不做作业了?”说完这句,东东愤愤地回到卧室去。梅雨狠狠地瞪了郜子达一眼,悄声说道:“你就造孽吧你!”说完一摔头进了另一间卧室,郜子达愣了一会儿,关了客厅里的灯,躺倒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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