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会顺利闭幕,妮妮笑弯了眼睛多喝了几瓶,睡倒在椰子肩头。
椰子扶着妮妮躺平,垫上个枕头,像处理易碎品。
“徐良,你知不知道妮妮这一路吃了多少苦?”椰子看着睡去的妮妮。
“有一次演出,她出场前,主持人问台下你们最想听到谁唱歌啊?台下齐刷刷地喊着别人的名字,妮妮含笑出场,台下就扔纸团,扔矿泉水瓶。妮妮说笑的时候要弯起眼睛,这样就不用难过不会哭,可是在车上她还是哭了,我假装睡着不敢回过头去。”椰子说。
“我们在棚里录音,录音师故意录得很慢,从上午10点一直让我们等到下午4点,出不了门。”
“妮妮饿得肚子一直叫,录的时候还一直被骂,说有杂音。”椰子说。
“还有一次散场,在门口碰到一大群别人的粉丝,一起扑过来。妮妮在人群里被挤来挤去,眼泪都快要从眼眶里挤出来。”椰子哽咽着说。
“现在好了,随行八个工作人员,四个保镖清一色的黑西装!开道!妮妮走在最中间,气派!我看谁还敢欺负妮妮!我看谁还敢欺负妮妮!”椰子说了两次。
印象中椰子第一次说这么多话,他喝了半瓶酒,慢悠悠地说:“几点了,我是不是该走了。”
“才9点,再待会儿吧。”我说。
“再待下去,就该耽误她了。”
“耽误谁了?”我说。
椰子站起来。
“徐良,我现在经常去酒会了,那些有钱人不都是坏人,有好人,对我也很客气,还主动给我盛菜。”椰子说。
“坐下。”我说。
“我现在仍然会买票,和妮妮坐在同一架飞机上。她和经纪人坐在头等舱,保镖和化妆老师坐在经济舱,我不知道该坐哪儿。”椰子说。
“坐下。”我说。
“如果那个给我盛菜的好人开着车子接她回家,我就连票都不用买了,妮妮说帮我把椰子也送回家。可我如果上车了,我不知道该坐哪儿。”椰子说。
“坐下!”我说。
“那个给我盛菜的好人钢琴弹得可棒了,妮妮喜欢听。他跟她一起排练,一起演出,演出的时候让我去听,可我去了的话,我不知道该坐哪儿。”椰子说。
“你给我坐下!”我说。
“徐良,我要走了。”椰子说。
“走个屁!坐下!”我说。
“楼下的车子要停进来,保安叫我挪电瓶车了。”
椰子晃了晃手里亮起的物业来电。
“你走吧。”
窗外传来椰子电瓶车的声音,悠长地埋藏进北京的夜城。
地铁从他左手边哗哗地驶过,震耳欲聋。
我给妮妮拿了一条毯子,学着椰子小心翼翼地给她披上。
梦总是模模糊糊不知何时开始,等到睁开眼睛,却是真真切切的结束。
妮妮第二天一早被工作电话叫走,睡眼惺忪,幸福得无从选择。椰子不知道分手如何开口,因为他从未牵起过她的手。
椰子说,她就像是流星,拥抱着无限的璀璨,诠释着爱与遐想,为双手合十的人们实现愿望,她飞过世界的每个角落,不需要为谁停止。
椰子说,他见过银河,所以会有那个BlingBling的人代替他,陪在妮妮的身边,帮他在冬天揽住她幼细的肩,帮他在夏天轻吻她爱笑的眼。